最开心的,要属杜台。
人人自顾不暇,哪还有人管他事实。
黄桃‘嗤’了一声,“什么就碰一下?”
“她说我掀屋毁地,要放火烧我家屋子,你们啊,一个也跑不掉!”
既人人都动了手,就当人人有份。
若是杜若真如自己所说的,想这么报复,怕是得烧半个杜家村。
现场像是自觉分了几个辩论组。
人人有嘴,人人参与。
杜若被左右吵得耳朵疼,脑子也嗡嗡的。
杜方思虑半晌,扯过她的胳膊。
“你,去跟大家道歉,说没这回事。”
生在杜家村,长在杜家村,要放火烧村?真亏这混账想得出来。
“什么……”杜若毫无防备,就这么被他给推了出去,还差点绊倒。
“汪汪汪!”
“扣扣扣!”
小黑狗生气吠叫,跟杜农杵拐杖的声音,一前一后在这院中响起来。
狗吠声先惊动众人。
然后他们才注意到族老有话说。
“别吵了,别吵了……”
等到所有人都闭了嘴,杜农才缓缓开口:“年轻人,火气都不要那么大。”
气大伤身,老了可有罪受。
杜若在中间站稳,用一条腿挡着小黑狗,怕它冲附近的人呲牙低鸣。
杜农又继续说:“让我先捋一捋。”
“梅英家,究竟丢东西没有?”
他的视线扫了过去,杜台跟梅英直摇头,“没有,真没有,丢不了……”
那就是梅英撒了谎。
杜农点头,“一个两个都去村口处了?”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问了。
村民们再怎么抗辩,都是事实。
“说你掀人屋,毁人菜地,这事有没有?”他又看向黄桃跟杜山的位置。
“没有!”黄桃不认。
“不是我,她们全都有份……”
再说她就抡了两锄头,怎么菜地就毁了。
杜若也是胡说。
想讹人,门都没有。
燕子突然从人群里站出来,“族老,什么毁人菜地,那是她们的事。”
“我可真不知道,别找我。”她不想与罪魁祸首一同背这个黑锅。
至于掀屋,是人人有份动手。
有十五个人平摊,又能赔什么。
嘉凤:“就是,族老,我不知道。”
友兰:“族老,我也不知道。”
秀丽:“族老……”
杜清跟杜漾:“大爷爷,我们没干。”
二人均红着眼,小脸惊慌失色。
杜若看着,心也跟着软了三分。
其实她也不比她们大几岁。
只不过,杜清跟杜漾是村里的宝贝。
而杜若是不受人待见的野种。
“好了好了。”杜农又杵了杵拐杖。
众人陆陆续续安静下来。
“你呢,你今早进村,又做了什么?”
杜农直直地看向院子中间的杜若。
孩子们去报信时,就已经先说了个大概,可他们来了,她却只字不提。
杜若问:“我做什么了?”
她在这儿袖手旁观,有何不妥。
杜农眯了眯眼,“听说,你泼长辈狗尿,还带菜刀去砍人家的篱笆。”
“你说有没有这些事吧?”
杜若当场朝他翻了个白眼。
果然,都是一个村的,什么公正不公正。
“黄桃婶婶不懂事,族老爷爷你也不懂?”
她微噘着小嘴,故作委屈。
“有人闯我家门,我怕死啊。”
“可是我也只是在门上放个桶,合理吧,谁知道小杜往里尿尿了……”
杜若低头,“小杜你怎么那么霸道?”
“家里东西都你的,不用做记号。”
小黑狗咧嘴笑,身后的尾巴摇啊摇。
杜方听她强词夺理,脸色微愠。
杜农倒是不气,“那篱笆呢?”
杜若身后别着把菜刀,刚刚被推出来时,他就已经看见了,“是你吧。”
这事也可以不用问。
院中村民,都是跟着她去了杜山家门口,又跟着到了杜台的院子来。
杜若砍篱笆门,那个架势,吓死人了。
“我没有不认。”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黄桃婶婶没有证据,就能带人闯我家,拿锄头毁我菜地,我害怕~”
“刚刚黄桃婶婶说了,什么谁谁谁谁的,共十五个人,我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