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用一种略带揶揄的口吻说道:“我刚才也听明白了,你们今日一同前来观音庙,崇楼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有些事情该收敛些才是。谢家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别到时候弄得双方都不好看,还惹上一身的是非。”
“特别是崇楼,你也老大不小了,行事却还是如此欠考虑。”
“你算什么——”
陆时桉的话语如同火种,瞬间点燃了温崇楼心中的怒火。
他紧握双拳,正欲反驳,却被温夫人及时制止。
今日之事不宜张扬,一旦闹大,只会给家族带来更多的麻烦与不利。
不得不承认,陆时桉的话语中蕴含着的分量,让人心悦诚服。
温夫人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已清晰地意识到。
今日精心布置的棋局,竟在不经意间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然而,作为一个久经风浪的妇人,她迅速调整策略。
为了即将到来的皇帝寿宴,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并调整自己原本的布局。
原本,对于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她持有一种近乎决绝的态度。
认为即便不成,也无伤大雅。
但如今,随着谢毓婉意外展现出的利用价值。
她意识到,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牢牢把握住这个可能成为儿媳的女子。
既然谢毓婉能够助力儿子一举中探花,那么在未来的道路上。
再给予一次助力,又有何不可呢?
“人已离去。”
随着一声低沉的通报,谢毓婉眼前的帘幕缓缓落下。
陆时桉的身影随之显露,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温柔。
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使得合欢散的效力逐渐消散。
当最后一抹躁动平息,她勉强支撑起疲惫的身躯,却忽略了双腿因长时间的劳累而变得无力。
就在这摇摇欲坠之际,陆时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托住了她。
谢毓婉仿佛被抽离了灵魂,所有的倔强与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怔怔地望着陆时桉那只轻轻搭在她腰间的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几秒钟的静默之后,她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推开了他,眼神情绪复杂。
“你的侍女已被妥善安置在西厢房休息,你随时可以去找她。”
陆时桉的声音温和,手中那尊精致的木雕观音并未因两人的互动而被遗忘。
反而被他轻轻举起,询问道:“这小玩意儿,你可喜欢?若喜欢,便赠予你。”
谢毓婉缓缓抬起眼帘,目光与那观音像相遇,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这尊雕像,仿佛成了她与陆时桉之间微妙关系的见证,让她想起了在这屋檐下的点点滴滴,那些与他共度的时光,让她所有的矜持与家教都显得那么脆弱。
此刻,她对陆时桉的情感中,除了畏惧,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面对突如其来的赠礼,她下意识地抗拒,连忙摇头拒绝:“我不要。”
陆时桉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眉梢轻轻一挑,不动声色地发出一个简短的“嗯”声,将观音像收回,随即又体贴地询问:“那是否需要我送你——”
“不必了。”
谢毓婉的回答斩钉截铁,她急于逃离这个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陆时桉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未曾料到,自己的行为竟会让这个小姑娘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尽管他自认并未做出任何越界之举。
“小姐。”
遵照陆时桉的指引,谢毓婉找到了菡竹。
只见那丫头一脸茫然,显然刚从梦中醒来不久。
菡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是一片空白。
“哎呀,小姐你怎么……”
菡竹注意到谢毓婉衣衫不整,身上还披着一件陌生男子的衣物。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担忧地望向谢毓婉。
谢毓婉此刻心乱如麻,不愿多言。
“别出声,跟我从后门悄悄离开。”
她心有余悸,生怕温崇楼或温夫人仍在附近徘徊。
菡竹机敏过人,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两人迅速行动起来。
回到府邸不久,温夫人便携同温崇楼登门拜访,谢大人谢夫人对此一无所知。
谢毓婉却已心生戒备,吩咐仆人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一举动令二老惊讶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决绝。
花厅之内,温夫人携带重礼,态度坚决地要求温崇楼向谢毓婉道歉,言语间巧妙地将温崇楼的过错淡化,强调年轻人之间的冲动与情感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