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假孕?
长公主怔住,下意识看向夫君。
武安侯侧身,用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不知为何,温知虞心中松了口气。
比起添个弟弟或妹妹得来的欢喜,她更担心母亲的身体……
一旁,陆参道:“学生诊出的结果也是如此,但不敢百分百确定,特来请教老师。”
张署点点头,看向长公主:“敢问殿下,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长公主犹豫了一瞬,才道:“六七日。”
张署道:“幸而日子不算久,也并无大碍。臣先给殿下开个方子……”
他写完方子,招手叫过陆参,低头又交代了许多话。
未了,他将方子交给陆参,对长公主道:“想来此事应当越少人知晓越好,臣便让陆参亲自照看殿下。
三日后,臣再到长公主府为殿下复诊。”
长公主颔首:“有劳张院判。”
“殿下言重了。”张署用袖子掩住口鼻咳嗽。
见他还病着,一行人也不便多留。
武安侯起身:“今日叨扰张大人了,改日再上门致歉。
你好好养身体,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与来时相比,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上,气氛都变得松快了起来。
“嘿嘿……”
安静的马车内,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温知虞、长公主和陆参齐齐侧眸,看向声音的主人。
武安侯这才意识到,他因过于得意,竟没忍住笑出声来。
长公主不悦:“知晓我没怀孕,侯爷很高兴?”
“高兴!”武安侯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挺拔:“你这般年纪了,若真要生个孩子,多危险啊?
你没有危险了,我当然高兴了,哈哈哈……”
他乐得大声笑起来。
温知虞见状,也忍不住跟着轻笑起来。
就连向来内敛的陆参也露出笑意:“殿下未来一段时日,只要多休养、少忧思,再按时喝药,很快便能好起来。”
大夫都开了口,长公主也不好朝着武安侯生气,只能点头:“本宫知晓了。
你年纪尚轻,医术便如此了得,将来定然有大作为。
若你将来要入太医院,本宫可为你作举荐。”
“谢长公主殿下赏识。”陆参不卑不亢道:“不过,太医院人才济济,在下可望不可及。
在下暂时只想精进医术,未来无论身至何处,只要有需要,都可及时行医救人。”
见他有自己的筹划,长公主欣慰:“庭瑞跟着你学医,本宫很放心。”
陆参从容不迫道:“二公子虽平日顽皮了些,但好在勤勉好学,行事也有分寸,殿下与侯爷不必多忧心。”
见陆参为温庭瑞说好话,武安侯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如今是庭瑞的师父,也算是他半个父亲了,若他做错事或不听你的话,你只管放心大胆管教。
你性子温顺,同庭柏和阿虞差不多,若实在压制他不住,只管来找本侯,本侯定不惯着他。”
半个……父亲?
陆参如坐针毡。
长公主嗔了武安侯一眼:“胡说什么呢?陆参只比庭瑞大多少?”
武安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干咳了一声:“是本侯说错话了。”
陆参坐姿僵硬:“侯爷,我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我么?”武安侯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我用不着吧?我健康得很……”
“侯爷,请。”陆参抬手。
于是,后半段路程,陆参一直沉默着把着武安侯的脉,武安侯一直沉默且紧张着。
温知虞和长公主对视,皆从对方眼底看到溢出的笑意。
武安侯猝不及防抬头,就见妻女在笑。
他秉着一口气,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温知虞轻咳了一声:“回父亲,没什么。”
武安侯又拿询问的眼神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陆大夫给你把脉呢,专心些。”
武安侯识相闭嘴。
马车驶入长公主府门外的长街时,天色已经黑透。
远远的,便见门口站着三人,灯笼的光影将三人笼罩着。
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但三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凝重。
直到听见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三人才一齐看过来。
温庭瑞用力挥手:“父亲!父亲……”
马车停稳,武安侯掀开车帘:“大晚上的,乱叫什么?”
温庭瑞吐舌,朝马车内看:“您把姐姐和陆参带回来了么?”
“没带。”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