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突然莫名涌起的不安感,楚城幕接通了安安的电话,这娘们说着孩子住院出院的,结果来来回回都耽误了一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好耐心。
接通电话,正准备笑着和对方寒暄几句,楚城幕却从听筒里听见了一个平稳中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楚老板,闲庭舒失联了。”
楚城幕闻言,一下子从沙滩椅上坐直了身体。游泳池里正狗刨刨得欢的两人,看到了楚城幕的动静,都不由对视里一眼,然后停止了笑闹,屏住呼吸看向了楚城幕。
2005年,蜀州那个地方的治安可以说比渝州还差,周边几所小城市,更是黑道横行。尤其是那边靠近藏区,犯了事儿,只需要往藏区一躲,谁也拿他们没辙。只要能适应那边恶劣的生存环境,对于那些杀人越货,刀尖舔血的犯罪分子来说,地广人稀的藏区就是天然的庇护所。
“失联了是几个意思?”楚城幕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随即感觉自己拿着手机的右手晃得有些厉害,又用左手一下子按住了右手,把手机紧贴到了耳边,问道。
一想到闲庭舒自己一个人在蜀州开荒,目前正在调整路线的地区正是蜀州的北部地带,楚城幕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惊慌失措的面孔。那边民风彪悍,早在88年就敢闹出群体暴力事件,连警局都给抢了,警车也给烧了,就更别说前两年搞出来的罗小林打生桩,沙场火并以及煮尸抛尸之类的恶性案件了。
深吸了一口气,楚城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闲庭舒身边跟着漆渱和云籁,还有两班人暗处保护,她手里更有沐谦明和曼城恩的电话。就算真的出了啥事儿,沐谦明和曼城恩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不会对闲庭舒见死不救。自己没有接到沐谦明的电话,那最起码说明闲庭舒应该没有卷进什么恶性案件里面才对。
关心则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里的楚城幕转瞬间又意识到,闲庭舒怎么会和安安扯上关系?就算闲庭舒出事儿了,那不应该由漆渱云籁或是银背猿他们给自己打电话?怎么也轮不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安安才对!
不等安安继续说话,楚城幕掏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手机,一边尝试着给闲庭舒打电话,一边又继续问道:“等等,你上哪知道的闲庭舒?”
安安在电话里微微一愣,刚刚明明都听见对方声音都颤抖了,怎么自己还一句
话都没说,他就又恢复了过来,还怀疑上了自己的用心?
“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楚老板,请你相信我,闲庭舒确实失联了。毕竟她和我又没什么利害关系,我也犯不上在这种事情上拿你开涮,你也是知道的,我还有事情要有求于你。”
安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己为了这人的事情忙前忙后,现在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自己?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家闺女的份上,要不是看在自己弟弟得罪了他,要不是看在青湖需要靠他去取回来,自己才懒得当他女人的保姆。
“那就长话短说!”楚城幕闻言皱了皱眉,谈话间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从那短暂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刚才他试着拨打了闲庭舒的电话号码,对面传来的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楚城幕挂按断了闲庭舒的电话,又尝试着拨通云籁和漆渱的号码,语音提示依然是不在服务区,紧接着又拨通了银背猿的电话,结果还是不在服务区。
确定四人都联系不上以后,楚城幕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从沙滩椅上站起身,冲还在游泳池里的苟东赐招了招手,然后起身往屋里走去。苟东赐见状,知道怕是出事儿了,放弃了刚学会的狗刨式,直接从游泳池里蹚水走了出来。
“楚老板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的事情么?本来前段时间我就应该来渝州来了,结果我弟弟却死活不肯开口说背后是谁在指使他。后来我劝了好久他才肯开口,却得知指使他那人,也是我们安家人,他家的儿子前段时间在渝州出了车祸,命根子被人咬掉了……”
安安整理了一下情绪,心知楚城幕对自己还不够信任,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怕是不会相信,只好强忍着心底的憋气,快速说道。
“命根子?你是说前后帮忙在中间递照片,又把我烧了一个仓库的那伙儿人,是那个因为在车上玩得太嗨,被咬掉命根子那个的家人?就因为他家孩子的车撞到我公司的车上了,他就搞了这些事情?而且也姓安?你是想说闲庭舒现在联系不上了,就是他们干的?”
楚城幕几步走上了三楼,一边拿起几件换洗的衣服往行李袋里装去,一边开始换上出门的衣服。听到安安说起什么命根子,饶是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由很是诧异道,只是这话说到最后,却是越说越冷。
楚城幕一直知道云城有股人手在中间捣乱
,却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卜狠狗的家人,他特么自己撞自家车上了,关自己屁事儿啊?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楚城幕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卜狠狗姓啥名啥。之所以称呼对方为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