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沈珏背着手,直接跳下屋顶,去欣赏飘舞在风中的‘旗杆’了。
嘿,“还是不是朋友了,我的事可没有瞒着你的时候啊。”
秋无意在他身后跳脚。
沈珏其实自己也没想好,对唐倦,他是在意的,可以说是现在生命里最在意的人了,要说喜欢,他当然是喜欢的,但也不是那种要滚到一张床去的喜欢。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他跟唐倦好像一直就住在一张床上。
沈珏有点混乱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爱过什么人的原因。
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光看着猪跑有什么用,该不知道滋味还是不知道。
沈珏有点烦。
看见喋喋不休追过来的秋无意就更烦,早知道就应该把他也扔到城外去。
日头渐渐升高,秋无意嫌晒已经躲到阴凉的地方蹲着了。沈珏不知从哪拖过来一把椅子正好放在旗杆下,他就摊在椅子上,闭目晒太阳。
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没什么比这么晒着太阳更惬意的事情了,是不是啊,雅格城主。”
雅格桑现在骂人都没有力气,火辣辣的太阳跟风已经快把他吹干了,划开的伤口边缘已经快被风干,疼已经不算什么了,痛加上痒,还没有手去缓解,生不如死。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啊。”沈珏换了个姿势,“这都半天了,你的新娘子也不说来看看你,我说城主啊,你这人缘,跟我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这天也挺晒的,中饭也都没吃呢,这样吧!”沈珏坐直身子,可算是睁开双眼,望了望旗杆顶上的人,“再等两刻钟,你的新娘子再不来,我就每隔一刻钟,卸掉你身上一个物件。卸哪样,你自己选怎么样。”沈珏大方地准备参考受刑者本人的意见。
雅格桑奄奄一息地勉强动动嘴。
“你说什么呢?”沈珏侧着耳朵,“大点声,没吃饭吗。”
……真没吃,雅格桑在心里骂人。
“沈楼主,看来是在等我吗?”好听的女声从远处飘来,一身黑衣的老板娘随着声音,落在沈珏不远处。
身上的伤看上去好了一些,至少不流血了,血迹干巴巴的贴在身上,发饰已经掉了很多在路上,大婚的装扮现在显得格外狼狈。
脸色却还好,看来这半天恢复了很多精气神。
沈珏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打量了一眼,懒洋洋地说,“没换衣服,老板娘昨晚没回家啊!”
对沈珏的调侃,老板娘无动于衷,她眼睛紧紧盯着旗杆顶端呜咽出声的雅格桑,流露出的哀伤让秋无意看不懂。
“疯了的人也会难过吗?”
沈珏嫌弃地啧了声,“疯,只是一种病,不代表人家就不能难过伤心了啊。”
再说,谁是疯子还真不一定呢。
老板娘对他俩的对话充耳不闻,她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就笑了,她这一生从出生到遇见思克日再到现在,都在被抛弃。
不管她怎么挣扎抗争,都一直在失去。
所求皆不得,像一个笑话。
现在连她最后一块能生存的地方都要毁于一旦了。
怨毒的目光看向沈珏,“沈不然,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不再刻意捏着嗓子的老板娘,声音果真恢复了中性的清冷。
“别说得你跟受害人似的啊。”沈珏漫不经心地站起来,“你在小楼,银针入体封人经脉的手法,跟谁学的。”断崖之上,他也中过这一招,要不是唐倦及时救下他,没准现在已经去投胎了。
怎么又想起唐倦,沈珏烦躁地把唐倦从脑子里赶出去。
“想知道吗?问阎王去吧。”老板娘笑得疯狂又得意。
她手里拎着一支刻着荷花的笛子,翠绿翠绿的,看不出材质。
秋无意全身戒备站在沈珏身后,时刻关注着她,仿佛只要她一有动作,就杀过去。
“你的部落要是知道当年送出去的是这样一匹狼,应该会后悔吧。要是你能留在部落,以你的手段,应该不至于灭亡。”
哈哈哈…老板娘仰天长啸,“你错了,沈楼主。”她讽刺地看着沈珏,“就是因为他们把我送出来,才会走向灭亡哈哈哈,没想到吧。”
“所以果然是你,煽动其他部落杀光了自己的族人,你跟雅格桑还真是绝配,都喜欢先把自己人杀干净。”
“你胡说,他不是雅格,他是我的思克日哥哥,是我们尊贵的城主。”老板娘疯狂地尖叫着反驳。
噗,沈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手指往上点了两下,“就这个模样?你说你什么审美,就算是找人装也找个靠谱的。”这你也下得去手?
“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可能是雅格桑那个废物。”她歇斯底里地看向挂在旗杆上的人,“你是谁,你快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