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膳,站在书房外面做了几次轻呼吸,武夫张李又过来了,他看到收拾碗筷的李嬷嬷,两条黑眉毛都快拧成蛆了,“吃过饭了。”
“吃过了,昨日饿了大半天,不是吗。”昨天都跟我大半天,难道他不饿吗。
“晚上没吃?”
“没有,喝了点茶,虽然差点睡不着,到底是填了热水在肚。”
“明日不成,早上得先练武。”
“好。”
对话后武夫张李也不离开,靠着墙站在那。
我好奇的看了两眼,他就说:“在等仇七。”解了我的疑惑。
原来那人叫仇七。
正说到那人,那人从府门正门走了进来,姚五福给开的门,等那人进了府院,姚五福向他开口先告退出去上工,留下张李、我、仇七相对面,还有上茶的李嬷嬷。
“你今日休息,不必在这。”仇七对张李如是说。
张李不耐翻白眼,“就是来和你碰个面,然后提醒你,你的小主子已经有几日没练武了。”
仇七比张李高,看上去是低着脑袋皱眉,“知道了,明日便正常了。”
张李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答案,背着手走了,也不记得先和我打声招呼,虽说我与他一直没什么大小分。
我提着今日新穿的衣袍角,先进了书房,端坐在书桌后,一碗陈茶早已经摆放好了。仇七没有。
他坐在昨日晚上坐的位置上,好整以暇,看着我。
我打着腹稿,慢悠悠拿起朝史野记翻看着,顺带问他:“你们想要如何。”是想要挟持我做辅政之人,还是挟持我推翻这个朝堂成就他自己的朝堂。
仇七最开始只想要一个,之后想要两个,然后是三个、四个、五个……来之后听到小主还未归,出去寻到小主,他又只想要一个,可是听到小主说’你的人?’’他们很是怕我。’后,他又想多要一个。
我看出仇七想要得很多,也知道有些事注定可能无法逃离,于是我问他,“今上已经知道我存在了吗?”
仇七收起心中种种,“皇室传承石不愿意承认今上,原本只是不认,姚五福说小主名讳定下后,皇室传承石给今上和朝臣降下了名讳——岁安。”
听完仇七的话,我像是接受了死刑,这是向当今皇帝开诚布公的说我的存在。
“所幸小主尚未修仙法,他们也不愿意往普通人身上去找寻。”因为他们不相信惠王之后不会掀起’为父母报仇’的浪潮,不相信惠王之后是个普通人、在这个普通人都不愿意成为普通人的世道里。
我展望了几条路,都觉得活着无望,手边的陈茶味充斥着鼻息,我端得稳稳的,饮了口冷却的茶水。窗外的光都快照不进了,书房内的光线暗了几分,这把棋在知道一些难以撬动的棋子后,更难下脚了。
孤零零被排斥在外、又被包围在内的棋子———我,隔了许久才开口道:“想听听当年你们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仇七沉稳且温和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借着他的描述我看到了婴幼儿的我,在慌乱的皇庭中,被保护着从皇庭中逃离。
眼前浮现了许多血,从他的描述中,修仙的人很少,都是普通人,因为惯常修仙练道,禁闭仙法的结界出现后,是礼王单方面的皇庭大屠杀。
“永春城如何。”在仇七声音结束后我问了一句。
“穆家可用。”他如此回答我。
“你安排的?”
“旧主的人。”
看来上面那个位置,当年惠王也是赤眼的很,一个惠字,一个礼字,瞧着就不是传位的可选之人,奈何老皇帝’病重’,反复嚼着’病重’二字,这里没有几分人为,我是不认同的。
“再讲几个国的国情问题。如何?”
两国一荒分天下,两国接壤地有一仙门,仙门有一名为执子门,两皇一王都得仰其鼻息存活,这个仙门也是两皇一王不敢进犯之地。
夏朝占据执子门南,在大荒东,素来以粮食、蔬果、文人才气闻名。
齐国占据执子门北,在大荒东,以齐国黑铁骑闻名。
大荒占据执子门西,以牛羊之类畜牧闻名。
关于两国一荒一仙门的描述,仇七说的都是普通人可以了解到的,我挺好奇大乘期在各国的占比,“那可知道他们放在明面上的大乘期及下的有多少吗?”
“夏朝皇庭大乘期三位,齐国皇庭大乘期两位、退隐一位,执子门大乘期五位,大荒大乘期一位。余下合体期,夏朝两位,齐国一位,执子门三位,大荒两位。”
合体期之下的,仇七就不愿讲了,这个世道人人念着修仙,合体期和大乘期都是被皇庭、大家族挑选出来,特意培养的,世间的资源本就是有限的,所以化神期及其以下,更多的是争夺,除非特别优秀被他们挑选到。
《朝史野记》翻看不下去了,仇七对于我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