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成以幕僚的身份拜见我,他难以理解的神色又有几分’了然如此’,他与我讲了大半天有关于他们的布局,就是养了一群武夫张李那样的人。
我又让他讲当今皇上,他说世人都不满礼王登位,不满他的人众多,于是从他登位前到登位后,血色染护城河,几年不消。
说到这里,李落成言语更加激愤,数落其在位,热衷修炼仙法,助长修仙者气焰,给大多民众增加修仙长生的想法,导致万民颓废普通生活,个个妄想追求修仙长生。
我这大半天几乎都是扶额,实在是李落成说的激愤,声音大了许多,吵得脑干疼,再加上日头过午,有些饿了。
姚五福在外上工,姚桃经过昨夜,今日听到书房李落成的声音,也是不敢来喊我用午食,真想剖开姚桃她脑子,到底在惧怕些什么。
书房里的茶水早已经见底了,看着越说越兴致高昂的李落成,我拿起一卷书,敲了敲书桌边,李落成停下声,我看着他,“你们商量商量清楚谁来见我,现在请你离开这里,出门让姚桃准备午食,我饿了。”
李落成闭口,起身向我行了告退礼,然后轻手轻脚离开书房,贴心地关上书房的门。
这个’家’太累了,我趴在书桌上,闭上眼睛休息会。等到轻柔地敲门声响起,我开口让她进来,我才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姚桃的眼神与行为,都带着对我的惧怕,虽然我应该习惯了。
这样是不行的。
既是对我有所惧怕,那我为主,他们作为仆从,该有仆从应该做到的行为。
晚间书房点了烛火,我取了书写纸,在一笔一划对照李落成给的练习字练字,姚五福敲门进来,给我端了茶水点心,我才觉得又有点饿了。
“小主天晚了,早些休息吧,”姚五福剪了烛芯,“烛火虽亮,蜡烛难买。”
我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入口有股陈味,咬一口糕点,甜而不腻,是姚桃的手艺,“明日在书房弄个临时床铺,我就睡这边了。今日不过去。”
“小主身子不同,明日我请人将书房隔开两间,总是要闭人的,那边后日送个随侍来,和一个嬷嬷。
“嗯。”我在洗墨玉盘里清洗墨笔,收拾好桌面,吹灭桌上的其中一只在灯纸中的蜡烛。
“小主早休息。”姚五福躬身后退,出门,关门。
我双手拿起另一只蜡烛灯台,来到靠角落的书塌,书塌上余有一张薄盖,随手将烛台放置在旁边的小桌上,合衣躺下盖上薄盖,想了想,还是又起了半身,将烛火吹灭,莫浪费。
第二日,我很早醒了,去了后院在姚桃的帮助下,洗漱吃饭,前院书房到底没有洗漱的地。
书房请了人过来做隔间,左右无我什么事,于是同请假在家的姚五福说一声,出门去了。
才走离姚家十五步远,武夫张李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后,停下身买三颗桃脆果吃的时候看到他,顺手递给他一颗,他接过然后开口道:“今日不是休息,应该习武。不可荒废。”
“等你们捉清楚事情轻重缓急,再说吧,我不喜欢混浊不清。”
我总要他们先拿我当一颗真正重要的棋子,才能一步步成为把他们当做棋子的下棋人,就是太早了,我才堪堪过五岁生辰。
永春城比墨城更繁华热闹,每一个巷子都充斥着烟火气,但是好像仅仅是表面,路过一个深巷,只是目光略过,最里面那处房院门口破败不堪,门扉上贴满了’仙来’的疯癫字样。
修仙与凡人居住在一起,又区别的格外清晰,只是与叶辰那会儿不同,现在,凡人是奴,修仙是主。
永春城中有一处书局,书局旁边另设茶舍,来往皆是素衣雅衫墨扇,与这边相对比的,是百福酒楼,姚五福上工的地方,来往人群形色各异,其中还有萧良山?
昨日狼狈萧良山,今日酒楼小二哥萧良山,看着忙碌招待来往客人的萧良山,我没有过去打招呼。
到正午才转了小半个永春城,有书局,没有学堂,到底奇怪。
也有医馆,就是那医师瞧着修仙者,躺在内堂躺椅上,随性翻开手中书,旁边摆着茶水点心。
回姚家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医师从躺椅上起来,是有医患了吗?不是,是随侍端来了饭菜。
繁华热闹的永春城,在某种时候,更像一座’空城’,因为实在不知晓怎样的一个词才能去描写。
我一步一步往姚家走,武夫张李手中握着一柄木头,双臂抱怀跟在身后。夜色降临,眼前已经开始看不清道路了,我有些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直到一个声音自己撞过来,“夜深了,小主才回来吗?”
这个声音,像是从多年前传来,我抬头,黑夜下我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我没忍住轻笑了声,我知道我可以成为一个下棋者了。
书房正中间圆桌上点了盏油灯,靠窗的书桌上点了盏烛灯,看上去也是亮堂许多,我先那人进书房,落座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