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顾永年又一次失信于周慕雪。
空中雨珠坠落,砸在地面能溅起好大的水花,周慕雪和顾永年醒来时,外面的水已经能没过人脚脖子。
“昨晚天气还好好的。”周慕雪蹙眉。
制好的黄豆还需要晾晒,她需要去部队一趟,不然昨天制好的黄豆要白费了。
“你今天还要去部队吗?”她问顾永年。
“去,台风要来了。”
周慕雪虽从小在内陆长大,前世嫁给徐昌盛,为了日子好过些,走南闯北,她清楚台风二字意味着什么。
得知答案再看外面的天,周慕雪也察觉到了异常。
早上六七点钟了,天还只微微透着白更多是蔚蓝色,外面风呼啸,树条被吹的东倒西歪,一颗颗硕大的果实从树上砸落。
果实由高空砸落,流出奶白色的液体。
周慕雪拽住了顾永年,“我和你一起去部队。”怕顾永年不答应,她解释道:“昨天我和后厨的师傅们制了些黄豆,他们不清楚碰上这样的天该怎么处理。”
“你写下来,我拿给后厨师傅,外面危险,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写在纸上,万一哪步错了,那些豆子都白费了,只能喂给部队养的牲口。”周慕雪保证道:“你放心,出去以后,我老老实实跟在你身边,不会出事。”
“嫂子、顾大哥,你们是要出去吗?”张白余也醒来,她昨晚和周慕雪睡在一个房间,“刮台风了?”张白余迷蒙的神色瞬间清醒。
“你在家看好你嫂子。”
“大哥放心。”转身张白余劝周慕雪,“嫂子,外面台风两三天就过去了,您想出去,我们等台风过去再出去。”
张白余继续劝说,“嫂子不在尧城住不清楚台风的厉害,一年多前那场台风,活生生把一个人吹起来。”等周慕雪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她继续道:“还有去年那场台风,岛上有人家玻璃都被吹碎了。”
“你把处理黄豆的方法写给我,我带给后厨师傅,总不能为了几斤黄豆,连自己安全都不顾。”顾永年耐着性子,和张白余一起劝。
“嗯,好。”周慕雪没再反驳,老老实实拿了纸笔,把处理方法写下,怕顾永年出去太过狼狈,丢了或沾湿纸张,周慕雪把纸张塞进顾永年第二层衣服兜里。
“路上注意安全。”
她又帮顾永年穿上斗篷雨衣。
周慕雪和张白余目送顾永年离开小区,“嫂子放心,我哥他不会有事。”张白余安抚周慕雪,“昨晚大师傅把余下的螃蟹和豆花都给我了,我用冰冻着呢,咱们去吃碗豆花?”
“螃蟹?”
“拿了三个,余下的让他们分了。知道嫂子不乐意多拿别人的东西,但这玩意儿海边多的是。”张白余颇为嫌弃,想起昨天的美味,嫌弃之色少了些。
她道:“我留了一块钱,这三只螃蟹是我们买的。”
“嗯,我把螃蟹热一热,你看梅芳姐和小庆月醒了没有,喊她们过来吃早饭。”
“好。”
周慕雪把三只螃蟹放到笼子里蒸,余下放在水里一直用水冰着的豆花,周慕雪用勺子挖,挖了满满四碗。
外面下着大雨,这些豆花也被周慕雪放进锅里加热了。
豆花和豆腐脑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待豆花温热,周慕雪撒上白糖又淋了些红糖水。
“好香好甜。”
一道雀跃的童声,伴随着这声,周慕雪怀里多了个人,“姐姐,你喊庆月过来,会给庆月吃早饭的,对吧。”
“对。”周慕雪由着小家伙在她怀里撒娇。
“张姐姐污蔑你!”
“她污蔑我什么?”周慕雪把豆花放到桌上,蹲下身瞧着小庆月,两根被绑得高高的,又被编成麻花辫的辫子,稍有动作都一甩一甩的。
“她污蔑你不会给庆月吃东西。”小庆月“哼”了声,也恰巧张白余和许梅芳推门进来,她冲着两人的方向,又重重“哼”了声。
结果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落入张白余怀抱。
张白余一把将她抱到肩膀上,吓的小庆月小脸皱巴在一块儿。
“把她放下吃饭。”
“好,看在嫂子的份上儿,我就把这小家伙放下来。”
小庆月背对着张白余,不肯原谅张白余刚刚的所作所为,但在张白余帮她掰了一个螃蟹后,小庆月又恢复了“姐姐长”“姐姐短”。
“出息。”张白余揉了揉小庆月脸颊。
“我还小,出息不出息的,和我没有关系。”小庆月理直气壮,敏感察觉到周慕雪情绪不对,她又抱住周慕雪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
外面雨愈下愈大,风声如利刃飞过,水泥路上满是混合着乳白色液体的雨水。不想让几人担心,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