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见儿子都被骂了,还想着替他爹开脱,就更心疼他受了委屈。
“好儿子,你爹他是马尿喝多了,在撒酒疯呢!别搭理他,你回房去温书吧。娘去菜地里摘点新鲜的菜,给你做晚饭去。”
余林并未听从他娘所言,而是转身走向厨房,端了一碗红糖水便去往余杏那里。
他在门口驻足听了一会儿,察觉妹妹已不再哭泣,这才敲门。
“杏儿,是我。”
余杏听到她哥的声音有些诧异,她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哥哥,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门没锁。”
余杏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被推开,余林那有些局促的身影出现在余杏面前。
“你干啥!”
余杏别过头去,不愿让哥哥看到自己刚哭过的狼狈模样。
余林将糖水放在桌上,对余杏说道。
“喝点水润润嗓子。”
“你别跟娘生气了,她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的,可心里头是疼你的。”
“不过这次是娘不对,我……我也不对,我是真没想到是鲁家上门提亲……”
余林说着说着就有些结巴起来,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般好好地与妹妹说过话了。
记忆里那个常常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的小丫头不知不觉已长成大姑娘了。
“哥,我没怪你们……”
余杏见到这样的哥哥,也颇觉不自在。
“嗯,你以后说亲,哥哥一定给你把好关,必定得找你中意的,要是你不想嫁,咱就不嫁。”
余林一脸认真地朝着妹妹保证道。
“噗呲”余杏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嗯,谢谢你!哥。”
她忽然严肃起来,对余林郑重地道。
兄妹俩此时尽释前嫌,仿若回到了余林还没考童生之前,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
……我是一条分界线……
十月二十四,上上大吉,宜嫁娶。
齐家早就看好了日子,准备请媒婆于今日上门提亲。
这天一大早,一支骡车队,浩浩荡荡地从齐府大门出发,朝着城东而去。
路上的人们见到这阵仗皆议论纷纷。
“这是给哪位齐少爷提亲去?”
“废话,现在齐府就两位主子住着,其他房的公子都跟着他们的爹在任上住着呢!”
“你是说……京城回来的那位?”
听到这个猜测,就有人提出质疑。
“不对吧!那位可是在守孝!”
旁边又有人回道:
“怎么不对!我可听说,京城的说法是家中如果有适龄晚辈没有定亲的,要在百天内赶紧定下好让故去的长辈放心,所以在热孝期间,订婚、成婚都是有这规矩的。”
……
伴着路上围观议论的声音,车队缓缓出城去了。
出了城,围观的人方才慢慢减少,只是到了枣庄村村口,眼见这气派的车队进村,又聚集了许多村人。
“你们这是上哪家提亲啊!”
见这满满当当装了一车队的礼物,村人眼睛都看直了。
有那沉不住气的就开口询问后面拉车的家丁道。
“我们是齐家的,今儿个同媒婆来给李家小姐送‘纳采’礼。”
小厮对询问的村人态度十分和善,临出发前玉泉特地叮嘱过,要对枣庄村人客气些。
“李家?诶哟!这是给李昌和家莺桃丫头提亲来了啊!”
周围人一听李家,就想到李昌和了,他们早就听说李昌和搭着齐家发了财的事。这会一个个都跟在车队后面,准备去看热闹。
李昌和早在前两天就得到消息,昨天就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今天更是穿了一套全新的细布衣裳。林氏也特意打扮了一番,这会两人正在家中等着呢。
远远见到车队往他家走来,后面还稀稀拉拉地跟了一大群人,李昌和唬了一跳。
“媳妇儿,你去把先前准备的糖果、瓜子都拿出来。我看这来的人不少。”
林氏听闻有些奇怪,今天只是上门提亲,按理说不可能有多少人上门的,她也走出门来瞧了瞧。
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路上跟来围观的人啊!
她赶紧到里屋将东西都拿到堂屋来,以便一会儿分给村人。
“李老爷、李太太,给你道喜啦!”
骡车刚一停下,就从打头的车子上下来一个,年约四十身穿大红绸缎袍子的媒婆,头上倒没有插着绢花,而是带了一副银头面,脸上的脂粉抹得恰到好处,整个人看上去不是一般地精神。
“哈哈!您里边请。”
李昌和闻声迎了出来,连忙把媒婆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