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吵把你们全都杀了。”
灾坐在窗户口,他抛着手里的短刀,一脸嫌恶。
从他刚一出现时,巷口里所有嘈杂的声响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青桃注意到他的脖子上用黑线封了两个很大的x,极为显眼。
“别管这傻逼,他就是吓唬人。”
“走,我带你上去。”
楼梯间狭窄逼仄,比陈青桃在下城区遇到的都不如。
走到三楼时她的眼前莫名闪过一幅画面——一位和洋娃娃似的小女孩站在阴暗的房间中。她的四肢先是动了动,随后整个人的身体扭成一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嘻嘻…”
陈青桃被这幅突然出现的画面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一步。
白朮:“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破败的木门,里面隐约透露着不详。
“不对劲。”她皱眉,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白朮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木门。
户主的客厅里东西摆得乱七八糟,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从里面传来。
“搞什么啊!搞什么啊?”
户主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邋里邋遢,胡子拉碴,他挖了挖鼻孔,怒骂:“他奶奶的,给老子门砸了,你们给我赔钱!”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户主不检点。
“青桃,你……”白朮话没说完,便看见陈青桃往前走一步掐住了他的颈,她的表情和往日没太大区别,只是带了些狠戾。
面前的男人足有两百多斤,被她一只手掐住脖子,提到半空中,因为缺氧,男人的面容涨得通红。
陈青桃想杀了他。意识到这点后白朮的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操…青桃,青桃?”
陈青桃皱眉,“做什么?”
“我才是要问你,你突然怎么了?”
她不满地侧头,望着身后扒拉着自己的白朮。一愣,眼神里闪过不可思议,很快她再次恢复到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轻轻喊道,“白朮。”
“嗯,我在。”
她松开手,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什么,上楼吧。”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白朮不太放心,
临走时他还给屋里的男人塞了一把钞票,道:“不好意思啊哥,希望你别生她气。”
她以后说不定还要来这地方,白朮不想让陈青桃在这种地方结怨。
到了四楼灾的住户处,白朮敲门,“开门开门!”
他用力不大,但木门还是被他拍松了,门底不断撞击着门框,声音在狭窄逼仄的走道里尤为清晰。
“开——”
他话未说完,一柄短刀就从里面飞出来,如果不是陈青桃反应够快,那东西就会插到白朮的肩膀上。
“滚。”
从里面出来一声稍显克制的怒吼。
“这家伙根本不能好好沟通,要不咱去申请重新给你换个搭档。”
能换陈青桃也想换;换个方便的,不那么事儿的,搭档甚至可以不是觉醒者。毕竟任务她可以自己完成,只要队友能在一边老老实实待着就行。
但她从柏色的话中明白了,她的搭档必须是这个人。
她一向不喜欢在不能改变结果的事情中挣扎。
“走吧。”
陈青桃把手中那柄刀插进那个它刚飞出来的缺口处。
她和新搭档见面只是因为这是柏色的要求,她本人觉得没什么必要,她可以一个人完成所有任务。并且家族也没规定说小队出任务必须要跟队友在一起。
陈青桃的手环传来一阵震动,她点开,是星星给她发了消息。
“怎么了?”
“星星问我有没有空。”
她思索片刻,转头对白朮说:“今天上午麻烦你了,我要去分部一趟。”
她的意思是白朮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白朮眼睛一弯:“小事,我送你去呗。”
路过二楼时,她再次看到画面里的那个洋娃娃。不一样的是她这次站在门口,比较清晰。
她头戴宽边镶蓝宝石的帽子,披着黑色丝绸衣袍,后背系着的蝴蝶结领带拖在地上。玩偶的五官精致,栩栩如生,唇角上扬,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
那双眼珠子却随着陈青桃的动作而转动着。
她注意到链接着玩偶的四肢和头部有一根长长的丝线,这才抬头。
那些丝线伸进头顶的天花板中,看不到尽头,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那些丝线。
古怪。
“你在看什么?”白朮问。
陈青桃摇头,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一种幻觉、还是她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