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夜还真掉茅坑了。
回自己院落的路上想上茅房，结果刚刚进去，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就掉进去了。
人臭了一大晚上。
泡了一大晚上的香浴，臭味才去了。
谢晚凝夜里美美睡了一觉，次日清早在前堂用的早饭。
宫里的早朝天刚蒙蒙亮就开，彼时已经天色大亮，谢玉安和谢长夜已经上朝回来了。
谢玉安官至四品，无需每日上朝，但大理寺直属惠帝，谢玉安即便无事可报，也要站在朝堂上听。
谢长夜是刑部侍郎，每月要上朝八日。昨夜他刚刚回京，今日一大早上朝去向惠帝回禀了江南连环虐杀幼女之案。
这会子两人回来，正在前堂与谢晚凝魏氏一块儿用早饭。
饭桌上，谢晚凝吃得腮帮子鼓鼓的，魏氏看在眼里，忍不住斥她，“你以后嫁去闽越王府做了闽越王妃也是这个吃法？闽越王何其尊贵，日后你要与他一起进宫筵宴，你也这么吃？”
谢晚凝道：“娘，大清早说点让人开心的。”
魏氏道：“我看见你这模样我就不开心。”
谢晚凝撇嘴不敢说话，只是伸出纤纤右手，又拿了一个肉包子塞在嘴里。
谢长夜嗤笑一声，“闽越王能看上她？他眼睛被狗屎糊了？”
谢晚凝瞪着谢长夜。
她怎么啦？
她能吃能睡身体健康，还不好吗？
谢长夜冷哼一声，“果然男人就好那点儿皮相。”
谢晚凝道：“说得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
谢长夜：“”
谢长夜道：“不过略有姿色，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
谢晚凝道：“不过尔尔竖子，真以为能爬到我头上来？”
谢长夜拍桌而起，“谢晚凝，我是你大哥。”
谢晚凝也拍桌而起，整个人娇呼呼的 ，“谢长夜，我是你姑奶奶。”
谢玉安拍了拍桌面，“你们两个都给我坐下。”
谢晚凝和谢长夜坐了下来，谢玉安道：“都多大了还斗嘴，长夜，你多让着你妹妹。”
谢长夜道：“爹，你就是太惯着她，才让她如今这么胆大妄为。”
谢晚凝道：“我做什么出阁的事儿了吗？”
这话问得谢长夜话语一噎，要说出阁的事儿还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昨晚谢晚凝叫他乖儿子。
今早醒来他回忆起，把他给气的。
谢玉安道：“你觉得我偏心，你不偏心，你这次回来给晚凝带了什么，什么都没带，反倒晚霜那儿字画、胭脂水粉一大堆。”
谢晚凝摆了摆手，“爹，我不稀罕他送的，都是便宜物件儿。”
谢长夜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谢玉安道：“我偏心晚凝自有道理，晚霜心性不好，若是宠着她，早晚要害了谢府。”
谢长夜没说话，只是看向谢晚凝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谢晚凝懒得理谢长夜，她已经吃得饱饱的，准备回房间躺着睡觉啦。
谢晚凝上午在卧房小憩了片刻，人还懵懵的，就被谢长夜叫醒了。
“闽越王给了我一张请帖，让我到城外风亭一叙。”
谢晚凝趴在窗牖边看落花，“让你去就去呀，来我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变成你这丑不拉几的模样代替你去？”
“你”谢长夜怒火中烧，但他忍了，“我和闽越王之前从无往来，如今他邀我一叙，他根本不是想邀我，他是想让我带你出去见他。”
谢晚凝道：“你这哥哥做得不怎么样，做官倒是有点脑子。但，我不去。”
谢长夜道：“你不去我和闽越王能聊什么，坐亭子那儿喝西北风？”
谢晚凝眨巴着明亮澄澈的杏眼，“你喝西北风就喝西北风呗，关我何事？”
谢长夜：“”
他转身出了门外，没一会儿门外进来两个婆子，架起谢晚凝就往屋外走。
谢晚凝踢着两条小细腿儿，“谢长夜，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绑架我，我要告诉爹娘。”
谢长夜双手环胸，走在前方，“爹娘可巴不得你和闽越王多多相处，早日把婚事订下。”
谢晚凝：＞︿＜。
两个婆子一路驾着谢晚凝出了府外上了马车，谢长夜紧跟其后也上了马车。
他坐在谢晚凝对面道：“闽越王可是镐京城里的女子都想嫁的豪雄，看上你就偷着乐吧。”
谢晚凝道：“你要这么喜欢他，你嫁给他吧。”
谢长夜：“”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晚凝这么伶牙俐齿。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约莫两刻钟后，到了城外风亭。
萧璟驰正坐在亭子里煮茶，穿了一身墨黑色缂丝金线蟒纹长袍，身姿坐得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