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得很快,晚风习习,令人格外舒爽。
谢晚凝正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房门被人推开,魏氏从外面进来。
她至谢晚凝身前道:“你大哥马上要到了,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你大哥吗,快去门口接接。”
谢晚凝懒懒翻个身, 背朝魏氏,“不去。”
魏氏奇了,“你这丫头,打小就喜欢跟在你大哥后面做跟屁虫,怎的现在变了?”
谢晚凝又翻过身来,看着魏氏,“娘您之前不是就不喜欢我黏着大哥吗,现在我不黏着了,娘您还不高兴?”
魏氏笑道:“娘当然高兴了,那谢长夜把谢晚霜当宝把你当根草,他不疼你,娘疼你。”
谢晚凝笑得眉眼弯弯,“娘你真好,么么。”
魏氏心情愉悦地出了房间。
天色比刚刚还要晚上几分,谢玉安、魏氏、谢晚霜都在门口迎接谢长夜。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谢府门口。
车帘被掀开,一身水墨色缂丝长袍的男子从马车里出来,生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双丹凤眼眼尾轻轻上挑,十分勾人,鼻梁窄细高挺,整个人气韵贵气,可堪龙裔。
谢长夜忙上前行礼,“见过父亲、母亲。”
谢玉安慈笑道:“长夜回来就好。”
谢晚霜忙上前道:“见过大哥。”
谢长夜满眼温柔地看向谢晚霜,“二妹妹近来可好?”
谢晚霜点头,“大哥放心,我一切都好。”
谢长夜扫了一眼门口处站的人,唯独没见到谢晚凝,觉得有些怪,她竟没来迎接他?
以前她不是最喜欢黏着他吗?
没来也好,不过就是他的一条哈巴狗而已。
谢玉安道:“进去吧,晚饭早已备好了,长夜一路舟车劳顿,吃完饭好休息休息。”
众人往正堂而去。
谢晚霜还没走两步,摔倒在地,谢长夜立马去扶她,“晚霜,你怎么了?”
谢晚霜摇头道:“我没事的大哥,前日娘为了教导我,罚我跪了半日前院,三妹妹对我也很好的,可能昨日她心绪不佳,来我院子扇了我一巴掌,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我不怪她。”
谢长夜心中生起怒意,“晚霜,你就是太善良了,谢晚凝从小不学无术,刁蛮跋扈,更处处拿你当出气筒,你身为姐姐,她教训你,你自然也可以教训她。”
他看向魏氏,“母亲,晚霜虽然不是您亲生,但您也不能太过偏颇,您这些年什么好东西都给谢晚凝,还对晚霜说骂就骂,说罚就罚,晚霜好歹也是父亲的嫡亲女儿,您怎么能如此对她?”
魏氏双手环胸,“你爹幼时没教过你,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谢长夜道:“我只看到晚霜妹妹身子本就娇弱,母亲您还处处苛待她,甚至还纵容谢晚凝处处欺辱她,晚霜幼时便没了娘,您就不能多疼疼她?”
魏氏道:“你这是掉茅坑吃了多少,喷这么多?”
谢长夜:“”
谢晚霜立即可怜兮兮的打圆场,“娘您别怪大哥,我真的没事,是大哥小题大做,走吧,我们去吃饭。”
谢玉安走至谢晚霜身前,面色微沉,“晚霜,今夜你回自己院子去吃,兄妹之间可以为了一根簪子、一个摆件打架,但绝不能耍小心思,我不喜欢。”
谢晚霜身子一震,后忙道:“父亲放心,我不会的,我一直都是真心待大哥和晚凝妹妹的。”
谢玉安冷声道:“来人,扶二姑娘回房。”
谢长夜道:“父亲,您怎么也能如此偏心?”
谢玉安看向谢长夜,沉沉道:“看来你还得多历练历练。”
谢晚凝晚饭是在自己卧房里吃的,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听说前堂里面谢长夜正与谢玉安正一块儿吃酒,两人已经酩酊大醉,这会子谢玉安管谢长夜叫爹,谢长夜管谢玉安叫儿子。
谢晚凝吃着果盘里切好的甘蔗,“如果我去的话,他们两个会同时叫我娘吗?”
揽秋:“姑娘,您可以去试试,或许会呢。”
谢晚凝嘻嘻笑,正想说揽秋你也变坏了,就见那穿墨色长袍的俊美男子从拱门偏偏倒倒跨步进来。
身边为他提灯的小厮正扶着他,嘴里道:“大公子,您走错了,这不是您的院儿,这是三姑娘的院儿。”
谢长夜把他拂开,踉踉跄跄朝院中央走来,“瞎说,这分明就是我的院儿。”
谢晚凝走近谢长夜,抬头望着比她高了许多的男子,嘴里道:“儿子,你真的走错啦。”
谢长夜立马双腿并拢,乖乖站好,头埋得低低的,“娘,儿子知道错了。”
谢晚凝小手一挥,道:“向后~转!”
谢长夜乖乖地向后转。
谢晚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