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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当年她就是不肯做小,才使他错过与她的缘分,后来,她的父母意外去世,在他们死的第二年,沈绿腰就嫁给了严青。

严青家从前在镇上,与他们段家比邻而居,只是后来严家做生意败落了,这才搬进了村里,但是两个小子,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没受影响,说起来,段春驰,比严青也只小了两个月。

直到沈绿腰这件事发生,段春驰才开始减少与严青的往来,话是这么说,严青寄给远在江南的弟弟的信,照旧全是由段春驰代笔。

写信的时候,听着严青事无巨细地提到新娘子,段春驰的心情可想而知。

幸好,这种心如刀割的痛苦,也就只持续了一年。

一年,严青就死了。

“严青是不是你害死的?”沈绿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段春驰挑着眉梢,“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跳下炕来,把她逼在墙角,笑得很玩味,“我要真想上你,还用经过他姓严的同意?”

话说得很粗鲁,绿腰不由得红了眼眶。

段春驰眼神闪了闪,隔了会儿,忽然又掐住她的脖子,“告诉你,我没杀人。”

绿腰仰起小脸,眼神有点畏惧,还是义无反顾地直视他,哑着嗓子问:“那为什么我送他的香包没了?”那个香包,丈夫一直带在身上的,因是她第一次送他东西。

她竟然还送他东西?

段春驰脸色异常难看,“你问我我问谁?我段春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你那破烂玩意儿?”

绿腰冷不丁掉下几滴眼泪,砸在段春驰手背上。

段春驰像被烫着一般,手一缩,丢开了。

绿腰顺着墙壁滑下去,蹲在门槛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颤一颤。

男人眼神晦暗,背过身,“收拾东西,三日之后,跟我的商队走,下江南。”

“凭什么?”绿腰丢开手来,粗声粗气地质问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

段春驰丢给她两封信。

绿腰读完,发现这是写给自己丈夫的弟弟,也就是在淮南读书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叔子的信。

第一封信,是段春驰寄出去的,上面说她沈绿腰伙同奸夫,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严青。

第二封信,是来自白鹤书院,那位小叔子,请求段春驰帮忙先盯着她——信上说她是“蛇蝎心肠的妇人”。

他要回来替他兄长报仇。

绿腰的心重重坠下去。

可是她不愿意显露恐惧和软弱,以免叫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得意。

遂反唇相讥道:“严青那样聪明,你以为他的弟弟会是个蠢货吗?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在纸上写的,只不过是一面之词,纸包不住火的,等他一回来,就水落石出了,你等着。”

“他弟弟蠢不蠢我不知道,你却是太天真了。”

段春驰踅身回去,翘着腿坐在炕沿上,笑着说:“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打楼兰过来的商队吗?听说他们因为沿路关费没缴清,被下了大狱。”

“那同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神情还是那样不以为然,沉下去的嘴角红红的,带动饱满的颊边,像是一颗下坠的樱桃。

段春驰心想,这女人也并非绝色,清秀佳人而已,为何就能让自己这般惦记,简直到了着魔的地步。

他就着灯光,细细打量她,这才发现,不同于他从前的众多相好,这女人似乎对于自己的容貌无知无觉,言行举止,爱怨嗔痴,一切全凭天性,因而就使那唇红齿白的娇态,裹上了一层孩子气的天真,偏偏她的性格又十分冷傲,说话行动间,自带一股矛盾的气息,就像一页中间折角的书,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真叫他的心里像猫抓一样。

这就是他惦记了两年的女人。

好,真好,眼看她上钩了。

“你是不是去他那儿买过东西。”

段春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一只守在老鼠洞口的猫,自有无穷的手段与猎物周旋。

绿腰想起来了。

那家商队的掌柜,是个绿眼睛的漂亮男人,有着长长的黑色卷发,她曾在那里买过一点香料,因为那香好闻好用,她趁着雨季,商队在镇上停驻的日子,又去了几次,买了一些本地罕见的织物和布料,桌上竹篮里的绢花,有一部分便是由那料子制作而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他出卖了你。”

“买卖货物,讨价还价,犯了哪条律法?”

“那人交代,之所以逗留雍州这么久,就是因为同你有了首尾。”

他笑起来,眼神势在必得,甚至是乐在其中,好像同沈绿腰有首尾的根本不是那位异邦人,而是他段春驰自己。

“胡说。”

绿腰起身,作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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