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没想到赵氏竟敢动真格的,还吩咐她的护卫动手,短短几瞬,赵氏就把杨氏打抓了个鼻青脸肿,就连她自己也鬓发散乱,跟个疯婆子似的不管不顾在榻上发疯。
楚凌觉得,眼前这人很是陌生,她不是出身富贵人家知书达礼的妻子,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泼妇。
楚凌大声怒斥:“够了!赵氏你不要太过分!”
话音一落,赵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护卫们此时也将吴婆子扯到了一旁,整间厢房仿佛安静了下来,除了杨三娘止不住的“呜呜”抽噎声。
“赵氏!你现在跟个泼妇似的,像个什么样子!”
“谁准你来这的?你是怎么找上的门?”
楚凌一边怒声斥责,一边将凌乱散在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待衣带系好,他指着赵氏那几个护卫,“让他们滚出去!我的女人是他们能随便看的?”
“夫君”赵氏满脸不可置信,“你、你凶我?”
“你的女人?你是说这贱货吗?”赵氏指着杨氏。
听到赵氏的那一声“夫君”,以及赵氏对她的声声辱骂,杨氏哭得更伤心了,哭得可谓是花溅泪、鸟惊心,哭得楚凌那叫一个心肝颤。
楚凌推开赵氏,用被踩的不成样子的薄衾将杨三娘裹得更严实些,待他看到杨三娘胸口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他猛地回头对赵氏怒目圆瞪,“赵氏!你好狠!你就这般容不下我的女人?”
赵氏有些愣住。她的夫君,何时对她说过如此重话?十几年了,他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声音都不曾大声的。
现如今,他竟为一个臭不要脸的怒声斥责她。
难道这十几年来,她得到的情意都是假的?
厢房的动静实在太大,主屋里的楚义、楚穆被惊醒,待他们听到自己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兄弟俩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奔到厢房,待他们看见自己母亲被父亲抱着,满脸是触目惊心的泪痕与伤口,有个陌生的女人正用狠毒的眼光瞪着他们,兄弟俩吓得“哇哇”大哭,齐齐挥舞四只小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了赵氏的身上。
“坏女人,为什么欺负我们的父亲母亲!”
“坏女人,滚出我们家!”
刚刚被楚凌的怒斥惊得有些思绪混乱的赵氏,瞬间被兄弟俩的拳头给打醒,她瞳孔骤缩,一个拳头一个脚的,将兄弟两人推在地上,对着兄弟两人扬起颤抖的手指。
“楚凌,你、你竟然还有两个贱种!”
“不”杨三娘哭着摇头,“我的孩子不是贱种,请你不要这么骂他们”
楚凌听到赵氏对自己两个儿子的称呼,以及对他们的踢打,一股火气瞬间上头,大跨一步冲到赵氏面前,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说什么?你个毒妇!你嫉妒心强,你生不出孩子,我处处忍让,然而你认不清自己处境,得寸进尺,打我三娘,辱骂我孩儿,你、你滚出我们大将军府!我要休了你!”
楚凌的话音一落,赵氏感到她的天都塌了。
不,她的天早就塌了,只是她直到现在,她才彻彻底底对眼前这个男人失去了希望。
“休我?呵呵?你要休我?可笑!你有什么资格休我?”
“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会珍爱我一人,我信了,今早知道这个贱人的存在,我还以为是她缠着你,你心地良善,百般无奈,才会禁不住她的纠缠,毕竟她为你生了一个楚金金,好,我当时虽然生气,但想着只要将这贱人赶出京城,我就原谅你。”
“可我没想到啊楚凌,你对这个女人才是真心的,真心到隐瞒我十几年,和她接连又生了两个儿子,呵呵,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蠢妇,我好蠢啊!”
赵氏抹了把脸上麻木的泪水,“一直以来,我以你真心待我为傲,在府里即便受白氏和老夫人的气,从来不曾在你面前展露过一句怨言,我甚至拿我的私房钱贴补你的生意,你说,这间院子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是不是用我的钱置办的?楚凌!你不得好死!”
赵氏随手抄起手边一个花瓶,重重扔在地上,楚凌下意识护住两个孩子,没注意赵氏摔的是什么东西,然而下一瞬,楚凌后悔了,他应该先抢走赵氏手里的花瓶的,因为在花瓶碎裂的一瞬,藏在瓶中的一张张银票散了整间屋子的地面。
“赵氏!你疯了不成?”此刻的楚凌已经怒极,恨不得当场掐死赵氏。
“楚凌,”赵氏身体虚晃了一瞬,声音带着颤,“楚凌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把我的钱偷走私藏在这里了?楚凌,你、你这是要将我吃干抹净,用我的银子养你的外室,养你的儿子,呵呵”
“对,我就这么干了怎么了?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先前没休了你就已经仁至义尽!”楚凌气急败坏,对赵氏已经口不择言。
“你!”赵氏双目紧紧盯着楚凌的脸,像是这辈子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眼里充满了陌生。
既已无情,那就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