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两个北疆军士兵们看着彭玉瑾手里的匕首,全都呆若木鸡。其中一位士兵率先回过神来,喊道:“住手!”
他们眼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温婉可人,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然而此刻,她竟然面无惧色地对野骸台施以如此酷刑。
野骸台的惨叫声已经渐渐微弱,下身被鲜血染红,景象惨不忍睹。
一个士兵上前几步,夺下了彭玉瑾手中的匕首。他生怕她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同时也担心野骸台就这么死在她的手里,那王爷那边可就无法交代了。
另一个士兵则连忙转身跑去汇报情况,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处理范围,必须尽快通知王爷处理。
而彭玉瑾在兴奋过后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变回了那个乖巧可人的闺秀模样。她对夺下她匕首的士兵敛衽一礼,语气柔和地说道:“给兄长添麻烦了,玉瑾实在过意不去。”
那士兵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染血却依然保持着乖巧姿态的女子,不禁瞠目结舌。他无法想象,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下如此重手,心中不禁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白羽得到消息时,葬礼已经基本结束,白羽和澹台听雪等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白羽不禁皱起了眉头,而澹台听雪则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彭玉瑾。
“怎么回事?”白羽沉声问道。
看守的士兵上前禀报情况,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羽和澹台听雪。
听到彭玉瑾对野骸台施以如此酷刑,白羽也是一时无语。
彭玉瑾对白羽一礼,“给王爷添麻烦了,还请王爷责罚。”
白羽还未说话,澹台听雪率先回护彭玉瑾道:“这种畜生,死了拉倒,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南阳,我说了算,没人责罚你。”
她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微微皱眉,野骸台目前干系重大,可以打,但是不能杀,他是逼退匈奴的关键人物。如果就这么让他死了,那么万一局势失控,北疆军的一千人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谢青云也开口说道:“师妹,不要任性,如今正是因为野骸台在我们手里才能跟匈奴保持一个平衡,如果他死了,局势发展难以预料。”
“如今匈奴人虽然退出了城,但南阳守军也基本殆尽,就算阳山的剑骑回来,能否战胜外面众多匈奴兵也未可知,老师的意思是以放了野骸台为条件,逼迫匈奴退兵。不然,南阳的百姓恐怕要遭殃。”
听到这话,澹台听雪心里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的父皇被杀了,而凶手就在她的眼前,她亲手为父皇报了仇,这本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现在,她却不能这样做,甚至可能还要放了他。这让她心里十分气堵,但也知道自己恐怕没办法。
父皇死了,她作为南阳城的公主,不能不为南阳城考虑。
如果因为她的私仇而导致南阳城陷入危局,那么她又如何对得起南阳。
但是,让她就这样放过野骸台,又如何对得起父皇和温妃,澹台听雪心里实在是极度憋屈。
她抬头看着白羽和谢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他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她的心里就是无法接受。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一幕落在彭玉瑾的眼里,她心里暗暗得意,嘴里却说道:“公主,你别难过,都是我的不对,玉瑾为了一己私恨,给你添麻烦了,公主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彭玉瑾对澹台听雪一拜。
“唉!”澹台听雪叹了口气,委屈道:“老师的意思我知道了,昨日也有朝中数个大臣找过我,儒学馆的人也来了,大概的意思都是如此,我年纪尚轻,此事自然要以南阳”
澹台听雪越说声音越低,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就在这时,白羽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澹台听雪心里一惊,诧异地看向白羽。
渠乾等人也是瞠目结舌,澹台雄死后,澹台听雪必然要登基成为南阳女帝的,王爷你玩大了呀。
白羽淡淡道:“什么南阳大臣,什么狗屁儒学馆!我北疆军有人在这场动乱中丧生,渠乾,我记得是阵亡了三个吧?”
渠乾忙道:“是啊,王爷,此外还有七个人的受伤。”
“那加在一起就是十个了。”白羽道,“我北疆军伤亡十个人,如此惨重,我砍了野骸台的脑袋,谁敢说个不字?”
澹台听雪心里巨震,转头看着白羽的脸,“师兄……”,然后拉住他的衣襟,泪如雨下。
她知道,这是白羽找了一个借口帮她报仇,作为南阳要登基的女帝,不顾南阳城百姓的话从她嘴里实在说不出来。
谢青云道:“师弟,你这发什么疯?老师的意思……”
“我看老师年纪大了,也有些老糊涂了。”白羽道,“把野骸台放了,以此人对我们的仇恨,他能不想着报仇?我就在城头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