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她消瘦了很多,比围猎的时候还要瘦,如今坐在那里,仿佛一副生动的美人图,却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背后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仿佛在时刻提醒着他那夜山洞里的事,那抹暗香似乎又袭来了,女子娇软的身躯配合着那夜的月光,扰乱了他数个夜晚。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炽热,楚蘅芜有些不自在,但是又忍不住看着他。
一旁的镇国公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简直要被气吐血,但是陛下就在眼前,他又怎么敢得罪寿阳公主。
昭武帝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小动作,仔仔细细将血书和奏折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猛地将茶盏冲镇国公砸去。
镇国公躲都不敢躲,生生承受住了这一击,额头立即出现一大片淤青。
“证据确凿你还敢说自己冤枉?”昭武帝简直要气疯了,“谋害朝廷命官,强占民女,你好大的胆子啊!”
“微臣冤枉啊,微臣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微臣要是做过这样的事情,就——就让臣无后而终!”
“无后而终?你以为发几个毒誓就行了吗,如今被你强占的女子写了血书状告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镇国公以头抢地,嚎啕喊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陛下!”
“欲加之罪?”昭武帝几乎要被气笑了,“你真以为,朕只是听他人的一面之词吗?”
镇国公动作一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昭武帝失望道:“你真以为朕在长安养的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早在寿阳掉下悬崖开始,朕就已经命人将这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朕一开始念及你有从龙之功,本想给你个机会,却没想到你死到临头了都不承认!”
镇国公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发抖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太监总管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道:“启禀陛下!镇国公世子求见。”
“让他滚!”昭武帝怒吼:“朕现在不想见他们镇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
太监总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严世子说,是为了镇国公这件事来的。”
“和这个案子有关?”昭武帝冷笑,目光阴骘:“那就让他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说出花儿来!”
楚蘅芜微微皱眉,她只要一想起严明元,脑海中便是那日的血腥之景,这让她极为不适,因此下意识的去看肖檐。
肖檐的目光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在她看过来的瞬间,薄唇轻启,无声的说:“殿下,别怕。”
看懂他的唇语,楚蘅芜心中微动,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楚蘅芜下意识的寻声看去,就见严明元步伐稳健的往这里走来,眸光扫过她身上,又很快的离开。
严明元行礼,沉声道:“启禀陛下,这件事情臣已经听说了,千错万错都是镇国公府的错,臣愿替父承担罪责。”
昭武帝盯着他,虎眸微眯眼,沉声道:“替别人承担罪责,严明元,你有几条命?”
“臣就这一条命。”严明元道:“臣在外出征两年,未曾管过镇国公事物,身为世子,是臣失职。”
“是吗?”昭武帝冷笑:“你是在提醒朕,你刚刚打了胜仗回来?”
“臣不敢!”
“朕看你什么都敢!”昭武帝闭上眼睛,缓缓道:“谋害朝廷命官,欺男霸女,死不足惜,念及镇国公有从龙之功,罚俸三年,镇国公保留其爵位,剥实权,严明元降为太子右卫率,罚俸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