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确实好了许多,绿倚险些喜极而泣:“公主你终于醒了,昨日都快吓死奴婢了。”
楚蘅芜还有些懵,长发凌乱的搭在肩上,懵懂道:“我昨晚做了很混乱的梦,但是都有些记不大清了。”
“那是发烧时候做的梦,公主不必放在心上。”绿倚将毛巾沾湿擦着楚蘅芜的额头,看到她略显苍白的唇,心疼道:“好端端的生了病,要把前几年养回来的精神气儿都消磨光了。”
这几年她身体渐好,已经许久不生病了,这次一病了,脸又瘦了一大圈。
楚蘅芜打不起精神,自己发着呆,任由绿倚为自己擦脸,无意中瞥见她下颌处的伤口,不由得愣住,呆呆地问:“是谁伤的你?”
绿倚动作一顿,低头道:“是奴婢自己弄得。”
楚蘅芜不信,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是父皇来过吗?还是皇兄?”
“陛下昨日在这里守了很久,现在已经去上朝了。”绿倚回答的中规中矩。
果然是父皇发火了,楚蘅芜了然又愧疚。
她看着绿倚下颌处的伤口,心想这伤口真是深啊,要是留了疤,绿倚一定很伤心,哪个女子挥不爱美呢?
“我让太医给你弄些上好的金疮药,不要留下疤才是。”
绿倚鼻子一酸,手中的脸巾也掉进了木盆里。
她的公主总是为她们这些奴婢着想,这样小的伤口,放在别的宫里哪里会有主子在意呢?
“皇兄没来吗?”楚蘅芜想起什么,小声问。
她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若是楚执知道她病了,应当会过来教训她一顿。
绿倚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念着亲兄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太子未曾来,现在应当是在上朝,而且过两日就是冬猎了,太子殿下会很忙。”
楚蘅芜不怎么在意,抬头看向紧闭的窗户道:“今年冬猎应该很困难,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山里那些不冬眠的动物都躲起来了。”
“公主要不还是不去了吧。”绿倚担忧道:“冬猎在即,您的病还没好呢。”
翻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了上来,长尾巴在她手腕处扫着,似乎是在附和绿倚的话。
楚蘅芜一边顺着翻雪的毛,一边摇头,“要去的,鲜少有能出长安城的机会。而且……而且父皇每年只有这段时间才能放松些许,我想去陪陪他。”
顿了顿,她又说:“肖檐也会去的。”
肖檐确实会去,昭武帝重武,四品及以上的官员无论文官武官都要随御驾前往城外小重山参加冬猎,大理寺少卿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自去年高中状元,肖檐只用了短短一年就在大理寺站稳跟脚,还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几个案子,官升一级至大理寺少卿,升官速度不可谓不快。
再加上与寿阳公主那层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次冬猎不知有多少目光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