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伤痕累累就剩下一口气,正挣扎着冲她喵喵叫。
三个月大的小奶猫叫声微弱,看着楚蘅芜的时候眸子绝望又无神,心疼的楚蘅芜当场便落了泪。
楚蘅芜脾气好却也无法容忍宫人骑在自己头上,便命人将那宫人打了一顿,只是和静咽不下那口气,当晚便告到了太子殿下那里。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定然会向着自己的胞妹,谁也没想到,他只是淡淡扫了病恹恹的猫,对楚蘅芜道:“不过就是个畜生罢了,寿阳,你越发任性了。”
这明显偏向和静公主的态度惊呆了所有人,纷纷看向她想知道她会做何反应。
但是楚蘅芜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一晚彻夜未眠,一连给素未谋面的母妃写了好几封信,第二日又亲自烧了过去。
再后来,翻雪就在她的寝殿落了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的长了记性,总之没有再跑出去过。
大概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临睡前,楚蘅芜捏了捏翻雪的肉垫,保证道:“我会带你出宫的。”
翻雪窝进她怀里蹭了蹭,信任又依赖。
大业朝的公主没有早期请安的规矩,楚蘅芜一觉醒来时已经过了卯时,绿倚上前为她端来清水,低声道:“张公公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
楚蘅芜的瞌睡一下子就跑没影了,睁大眼睛道:“张公公不在父皇身边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是严世子今日一早就回来了,只不过正在家中养病,陛下抽不开身,便让公主前去探望。”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父皇让她前去探望也是合情合理,楚蘅芜点点头,任由绿倚为自己上妆。
*
大业建朝不过百年,到如今的昭武帝,正好是第五位皇帝。
昭武帝贤明,自登基起,便轻徭薄赋,提倡经商往来,因此长安街市常年繁华,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这是这个月的药。”药房小童将打包好的重要递给面前英俊的男人,手指飞快的在算盘上划拉了几下,道:“一共是三两二钱,您是老顾客,给三两就好。”
肖檐将银子递过去,接过打包好的药,转身上了马。
他今日没有穿繁杂的朝服,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玄色圆领长袍,长发用一只木簪束起,丝毫不见文官的气质,与在楚蘅芜面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住在南巷,算是长安的城边上,因此来这边每次都是骑马,只是今日还没来的及调转马头回去,身侧便过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驾车的一眼便能看出是宫里的人,肖檐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只是马车去的方向既不是大理寺也不是南巷,想来她出宫不是来找他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肖檐敛眸,他本就不喜欢她,只要她能时常露个面,保他官运亨通就好,至于她去见谁,与他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也并不关心。
肖檐抬头,马车已经走远,他面无表情的调转马头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路边的茶摊上几个人正在聊天。
“听说今日一早严世子就已经进长安了。”
“镇国公的世子,再加上这次的军功,以后必定平步青云。”
“官运?你们可听闻那九重阙上的寿阳帝姬,据说样貌倾城,还与镇国公世子青梅竹马,而且帝姬年龄已经到了成婚的时候了,你们说,这次是官运的事儿吗?”
茶摊的话同样一字不落的传进马车里,楚蘅芜神色恹恹,转头问绿倚:“长安百姓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了,自然就会八卦了,公主不必在意。”
楚蘅芜摇了摇头,抱着怀里的翻雪渐渐出了神。
宫内去伤疤的良药她一早便让人送去了南巷,也不知道肖檐收到没有。昨日的箭伤确实不轻,她现在想想当时的血都觉得头晕目眩。
“公主,镇国公府到了。”绿倚出声提醒,掀开车帘将楚蘅芜扶下。
镇国公府邸前门庭若市,光是马车就停了足足十几辆。所有人都知道镇国公唯一的嫡子在战场上受了伤,正是巴结的好时候,便一个个都趋之若鹜的赶来了。
楚蘅芜下车的时候,门口的人全都自动让开一条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大名鼎鼎的寿阳公主,就算是没见过,光是看她那豪华的马车都能猜出她的身份来。
镇国公夫妻早早等在门外,见她下来,连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楚蘅芜将他们扶起,目光扫视了一圈,道:“我这次来是看严世子的,他的伤势如何了?”
这话一出口,严娄的腰又是弯了几分,禁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心下咯噔,楚蘅芜小心道:“可是严重?”
“公主,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镇国公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腰就要为楚蘅芜引路。
镇国公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楚蘅芜怎会让他引路,便指了身边一个小厮道:“还是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