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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军(2 / 3)

憾事。”

“大人之意,是想让我……”

首领大手一挥,打断了祁钰:“欸!殿下万金之躯,下官怎敢作此想。”

说罢,他回头,看向身旁的侍从。

那人立时会意,转过身,快步走出大帐。

未几他回来了,还带进来另外三人。

祁钰定睛望去,暗吃一惊。

只见又上来的人,分明是白天启衅而被自己收拾了一通的那三个蒙古兵士。

他这时正视打量向那个侍从,但见其貌本自不俗,脸狭长如狼,眼深幽如洞。

那年轻人向祁钰一躬身,笑盈盈地道:“殿下,不妨就让他们来为您演示,也为我们在座诸位助助兴。”

祁钰心道,他们已知道了自己与这三人的邂逅。却不知,他们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选择静观其变。

祁钰笑颔道:“好安排!”

帐中列座也纷纭叫好,随后止静无声。

那三个兵士面色凝重,向座上躬身见礼后,便各自拉开距离,在宴席中央的大片空地之间站定位置。

一声嘶吼声中,三人间的打斗展开了。

甫一开始,祁钰就被面前的场面惊住了。

他心道:这哪里是博克,或者是任何类别的摔跤?这明明只是互殴,不,是搏命,字面含义上的以命相搏。

不知道那个侍从对他们下的是什么命令。虽是赤手空拳,三个兵士从一出手,施加的每一拳和每一腿,都明晃晃地是冲着一击而致对方于死地。

伴随着渐近野兽的吼叫和受伤难忍的惨叫,以及骨头响声和皮肉响声,列席的蒙古兵将们却愈加兴奋开心起来,纷纷起身助起威来。

祁钰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左右一张张半酣半醒的蒙古笑脸,心中寻思着:难道他们不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吗?看上去,他们是一点也不怕的……

顿然,他悟道:怪不得他们在屠一座座城时丝毫不见手软,原来他们就连对自己的生命,也是不见珍惜的。

殴斗更加惨烈起来。一小坨连着人皮的肉糊糊,远飞而出,不偏不倚地溅到了祁钰的脸庞之上。

祁钰将内心的不适掩饰得滴水不漏,神色一静如常。他只抬起手,将那块尚温血肉从脸侧轻轻拈了下来,放到了案上的荤盘素碟之旁。

空地之处终于安静了。两个人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地,不再动弹。显然,都已被活活打死了。

而打死他们的第三人,此刻也鲜血淋淋地半跪着,不住地喘息。

陡然间,他直起身站立起来,边高举起右拳拼命地向上挥动,边半睁开淌血的眼露出胜利的笑容,嘴里发出尖厉的嚎叫。

可是,他的嚎声还没发完,就戛然而止。只见那年轻侍从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到了他的背后,提起手中的弯刀,收割了他的颈项,消弭了他的嚎叫。

侍从将格斗优胜者的头完整割下,接着,又伏下身,割下了两位落败者的头颅。

侍从抓住他们天灵盖上的三搭头,将首级们提了起来。

接着,在满座的喧闹之声中,他缓步向前,拾阶而上。

“啪!”三颗嘴歪眼斜的血人头,被一只手齐整整地摆到了祁钰的案上,离他的胸口只有一拳之距。

祁钰依旧颜色如故,只观察向人头。

为什么他们取了三个冒犯自己的蒙古武士的性命,但是在自己面前,却对为何杀掉他们只字不提呢?他此时才悟出了原因。

他们哪里是因为冒犯了自己而丢命,分明是因为被自己射中,丢了蒙古人的脸而丢的命。

好骄傲的蒙古人啊……

半晌他抬手,迎向侍从的目光,拊手笑道:“好节目。”

祁钰席左的兀良哈首领,此时也意味深长地鼓起了掌。只是,他的目光,望着的是祁钰。

“慢着。”侍从退下的脚步,被祁钰叫住了。

祁钰莞然道:“尊驾,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侍从身子微滞,稍抬起了头,眼正正地望向祁钰。

祁钰摊出右掌正指向他,眼睛含着笑意,环视了一圈在座:

“好刀法。”

满座都哄笑起来,扬声附和着。

“壮士,你何名,家何方?”祁钰笑意未消地看他道。

年轻侍从朗声一笑,抱拳道:“在下名唤呼兰。”

他进而扬手指向旁坐的兀良哈首领,勾唇一笑道:“不敢欺瞒殿下,在下,其实是指挥使大人的侄儿。”

祁钰闻言,望向身左的首领。

首领忙不迭地点头,笑道:“他是家侄。”

祁钰若有所思的样子,冲他点了点头,回了笑。

夜阑人静时分,从犒军宴上退场的千户恩格,踉踉跄跄地摸回了自家的毡帐。

他的身子刚探进黑暗的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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