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给你做天花毕罗,包你吃了元气十足!”
送走战战兢兢的母妃,李缬云立刻收住眼泪,平静地看向二哥:“他被抓到哪里去了?内侍狱,还是神策狱?”
“内侍狱,这事毕竟涉及宫中秘辛,不便过御史台,只能交由内侍狱秘密审讯。”李宽见妹妹一张脸沉静得出奇,试探着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去救他?”
“救他?”李缬云看着二哥,自嘲一笑,“眼前这境遇,只怕正中他下怀。”
李宽默然,过了片刻,又道:“还有一事,罗红绡走了。”
不是“我的红绡”,不是“红绡娘子”。
能让二哥连名带姓地称呼一个女人,李缬云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我跟大理寺打听了一下罗令则伪诏案,据说十年前,山人罗令则带着一道太上皇密旨,前往秦州请刺史刘澭发兵勤王。刘澭认定那道密旨是伪诏,将其押送至长安问罪,连同党羽一并杖毙。罗红绡……是他的女儿。”
李宽脸上浮起苦笑,对李缬云感慨:“妹妹啊,原来我是她仇人的儿子!她到底是怎么忍得住,没一刀抹了我的脖子呢?”
李缬云静静看着二哥唉声叹气,没有搭腔。
沈微澜进大理寺私自调查的案子,事关罗红绡的父亲,罗令则。
罗令则因一道伪诏而死。
伪诏……
太上皇密旨。
十年前被沈微澜塞进藤球的黄绢,不正是从祖父寝殿夹带出的密旨吗!
琐碎细节在李缬云脑中连成一线,她喉头一紧,突兀冒出一声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