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查案,只会重蹈覆辙。”
他不客气地泼冷水,沈微澜却自信一笑:“方向一致,未必要重蹈覆辙,亦可另辟蹊径。”
梁守谦一怔,饶是阅历极深也被他震住,失笑道:“沈进士好大的口气,你才来长安不到一年,就能找到别人没走过的路吗?”
“依照现有卷宗来看,这七人间的关联,的确已经被大理寺查尽了。”沈微澜仰头看向堆积如山的卷宗,目光灼灼,“新的路,一定在这库房之中。”
梁守谦看着沈微澜,目光微闪。
幽暗的卷宗架间,眼前人气宇轩昂,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活脱脱便是那传奇的四个字——青宫白鹤。
白鹤一唳,声振九霄。
莫非他真能破解鬼车鸟之谜,甚至……揭开惠昭太子薨逝的隐情?
梁守谦按下心头震动,哑声道:“既如此,我便静候沈进士佳音。”
沈微澜拱手行礼,目送梁守谦离开库房,眼神微冷。
不愧是纵横官场多年,始终屹立不倒的枢密使,昨日不过片刻交谈,他就已经怀疑上了自己。
的确,能够进入大理寺查案,是他煞费苦心、精心谋求的结果。
虽然圣上同样怀疑有人打着鬼车鸟的幌子,下毒谋害澧王,但召他密谈是一回事,破格让他进入大理寺,又是另一回事。
是他娓娓而谈,一点点地让圣上相信,想要救活命悬一线的澧王,就该将他放到更高处去统观全局,而不是仅拿他当个查案擒凶的马前卒。
他说服了关心则乱的天子,却惊动了狡猾如狐的枢密使。
果然,想为十年沉冤昭雪,没有那么容易……
沈微澜抬起头,望着满目卷宗,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