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是公主用假臂钏,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呵呵……”李缬云从惊愕中回神,胸腔里挤出两声笑,“沈微澜,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昨夜你识破了我,你不也利用了这件事,在我皇兄面前大大露脸了吗?”
“是啊,”沈微澜听了她的话,脸上笑容不减,“我不拆穿公主,就是怕因此得罪了你,今后在长安的路不好走。可惜我给公主留余地,公主依旧不肯放过我,那倒不如把话摊开来说清楚,兴许能改变公主对我的态度。”
李缬云盯着沈微澜,沉默许久,终于收起挂在脸上的冷笑:“沈微澜,我算是领教到你的本事了。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她撂下狠话,起身想走,却被沈微澜拽住披帛:“公主且留步。”
李缬云跌坐回茵毯上,拉住险些滑落的衣襟,羞恼地瞪他:“你还想怎样?”
“既然都说破了,公主可否告知在下,这么做的理由?”这是他唯一破解不了的谜,像满园春色里唯一浇灌不开的花,令人放不下。
李缬云最讨厌把自己真实的境况往外说,偏偏她又知道,眼前这人无比精明,定能识破她的谎言或者敷衍。
“真正的白玉臂钏,早就被我的宫女摔碎了。”她决定实话实说,不想再与他纠缠,“我母妃并不受宠,这臂钏在父皇赏赐的物件里算数得着的,所以迟早会被她发现。她又胆小怕事,一定会押着宫女去请罪,统摄六宫的郭贵妃一向看我不顺眼,到时定会借题发挥,将我的宫女杖毙。”
李缬云话音一顿,抬眼看向沈微澜,凤眸熠熠生辉:“白玉臂钏再贵重,也不过是个死物,怎能比得上与我朝夕相处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