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如何,你到是说!”温文儒雅的太白终于受不了他的安静和磨叽,一把拍下他的手,语气急切,“看命格不是你的看家本领!怎的还算不出荧惑的命数?” “别催!”太微亦是忧心忡忡,被他问的心烦,没好气的顶了一句。 “行,不催。”太白叹气,揉了揉额迹,无奈的放柔了声音,“但愿荧惑没出什么意外。”他缓步走着,柔软的目光四下梭巡,自苍天下尘土,最终定格在脚下一片杂草上。 即便整座煌山妖气倾巢而出,也掩盖不了那丝丝缕缕的血腥,这味道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冲入他的鼻中,留下震撼和意外。 “太微!”太白面色骤凝,低喝一声,回头叫住了尚在掐算的太微。后者亦是脸色铁青,目色顿寒,却不是因他的无礼喝斥,而是因为…… 他抬头,对上太白眸光抖动的目光,涩声道:“荧惑她……” 凶多吉少四字没有说出口,两人眸光皆暗,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不可置信的脸。 “胡扯!不会的!”太微脾气不好,当即赤红着眼揪住太白的衣襟,周身杀意顿现,这一声出口,山野平静的气氛陡然剧变,强大的神力惊得山风骤起,枝叶狂曳,树影婆娑。 ‘咚——’的一声,一只肥壮的黑物从摇摆不定的树杈子间掉落在地,滚了滚。妖长揉了揉发痛的腰,抬头瞧见那两位神还在对峙,敛袖擦去额头飞汗,松了口气。 “太微,冷静!”太白反扣他的手,以神力甩开,“荧惑的神力强大,六界之中能敌她者没有几个,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也得找到她的肉身与魂魄。” “如果身死魂灭,哪有肉身可寻!我们连她的半点气息都感应不到,你还叫我冷静!”太微脸上怒意不减分毫,凌厉的锋芒划过眼底,竟是杀意已动,“谁能伤她?还不是那魔界狂徒!” “魔神?”相较之下,太白显然平静的多,皱眉思索之后,不解,“图烨乃神入魔,何故残杀同族,况且荧惑与他无冤无仇,我看未必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太微双手握拳,眉间怒意毕现,“六界之中能战胜荧惑者,除了这个恶名远扬的魔头,谁还能此等神力?前阵子他手下魔兵不是杀了几个仙界小卒?神仙素来交好,他定是趁荧惑下界,使出卑劣的手段伤了她,好在一统六界时少一个劲敌!” “这么多年了,你这心急气躁的臭毛病还能不能改改了?”太白无奈的拦住了欲去魔界要人的太微,明亮如星的眸子依然温煦,华丽的紫袍被神力鼓起,飞扬的落下,好不潇洒。 太微不悦皱眉,斜眼看向肩头的手,凉了声:“放开!我非去找那魔头算账不可!” “太微!”太白手中使了劲,温柔的眼底透着几缕寒芒,“糊涂了你!此魔狂妄自大,若荧惑真是他所害,为何沉寂无声?以他的脾性,早已杀上天庭,挑衅天帝。方才我看了,此河乃弱水,是荧惑的克星,她纵然贪玩,也只是去凡间逗留,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耐心全无的太微在听到‘弱水’二字时,飞快的瞥了眼那薄雾缭绕,难辨一湖风景的碧水,终是在清波映入眼底时面色稍有舒缓,渐渐恢复了平静。 太白也松开了他,将方才脑中思虑一事缓缓道出:“鬼界之事你可有听闻?” 太微目色微凝,沉默片刻,哑声道:“可是那个偷练禁术之徒?” “不错。除了人界就属鬼界最弱。这么多年,鬼族一直寻找强大的修炼之法,最后弄出个不伦不类的禁术,此法需将弱灵注入新的躯壳方能练成。”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事。荧惑走后,明执那小子也不见了,那孩子缺魂少魄,难道说……”太微脸色蓦地一僵,复杂的思绪忽然脉络清晰。 她和那孩子几乎是同时消失,大家以为她只是贪玩,毕竟她一向不羁。而鬼族出了个祸害之事,天界诸神众仙也有所耳闻,但他们一向瞧不起这个低等的种族,觉得所谓的禁术也不过尔尔,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联想起来,这桩桩件件分明又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鬼族那位近来法力大增,似乎禁术已成,低等的躯壳根本无法助力禁术,但是那缺魂少魄的孩子却不同,那是神之子,又极好引诱,如此一想,几件事似乎能连上了。 “此番荧惑下界莫不是为了她那儿子?”太白已先他一步开了口,直言道出,“然后不幸惨遭那鬼族毒手……毕竟谁也没有瞧见过禁术的力量究竟如何,若说荧惑被他所害,倒也不是没可能。” 太微抿了抿唇,眸色沉郁,犀利狠绝,“究竟是鬼族是魔族,前去一探便知!”他微微侧身,目视天际,橙衣飘飘,去意已决。 “不必探了。”太白目光一动,缓缓蹲下身,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