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池清湖静谧无波,月色照下,层层叠叠的碧色间波光粼粼,一缕一缕凝落在子越的瞳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司漓对她的手段策略毫无兴趣,只想分散她的注意伺机寻取逃生的机会,“你这公主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听起来的意思,是早对那什么云泽存了戒心,有了对策?” “自然。”子越美丽的面庞已有些扭曲,今日司漓落入她的手中可全赖仲尧的通风报信。若非这个忠诚的部下告诉她,云泽在煌山重伤荧惑上神,她还捡不到这么个大便宜。 要是她今日不来,这女上神必定存有一线生机,往后又是无尽的祸患。昔日骄傲狂妄的女上神,如今如蝼蚁一般伏在地上,粘稠的血迹挂在嘴边,明艳的脸上苍白疲惫,双颊红肿,璀然的眸中也已没有动人的光彩。 如此良机,她岂会放过? 司漓的废话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子越很快将注意重新放回她身上,嘴角的笑比寒夜的凉风还要冷,看的司漓心头猛的一抖,下意识就开始念叨那两个欠自己钱的老友。 可是无论她唤多少遍,也只有萧瑟冷风在回应。 “天生天养的神死了确实可惜,这一身修为得令多少生灵羡慕,可是没办法,你别怪我。” 子越动手前的这番话说的司漓头皮发麻,想笑又想哭。 “你别说了。”她瘫软在地上,认命的叹了口气,语带恳求道,“快点,别墨迹。我看你这样,我渗的慌。” 这次子越倒没迟疑多久,废话也不说了,低头望着她,只笑了笑:“好吧上神。那么……再见了。” 再见吧,再也不要跟你见了!司漓闭上眼哼笑了声,在心里想了无数种死状惨烈的模样,也渐渐平静不挣扎了。谁知子越抬手间,一道绿光直接折射而来,穿透眼皮刺入瞳中,耀的司漓猛然睁眼,然后脸色骤变,下意识张口,说了句:“我靠!” 凡间常说什么最毒妇人心,果然是半点不虚的。 子越坐在她身边,凌于掌中的晶莹竟是那弱水,纯澈的湖水乖觉的悬于她的手心,几滴水珠正顺着指尖缓缓滑落。 流转的水光中清晰的照出司漓惶恐无措的脸,子越扯住她绸缎般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拽起,附在耳边嘲谑道:“我知道弱水克你,你怕它。天火又如何?照样被一捧水熄灭,你可知烨哥哥属水系,这弱水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太极八卦境所放!荧惑,死在爱人的手下,滋味,不好受吧!” 司漓咬了咬牙,强忍着脸颊上的剧痛和头皮上的麻木,微笑:“好不好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子越被她眼中的洒脱无谓彻底激怒,手中的弱水毫不犹豫覆在司漓的眸中,“痛吗?疼吗?上神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还不是毁在我子越手中……哈哈哈!” 随着冰凉的湖水没入,司漓的眼睛瞬间痛的睁不开,那痛好像有千万根针刺入眼帘,仿佛有千百只脚碾踩着她的瞳孔,她倒吸两口凉气,眉头深深的骤起,终究是忍耐不住,闷哼出声。 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魔帝时,单无名的胡乱言语。此刻,真的很想把那个杀千刀拎过来看看,到底什么才是‘恶女’! “你真的怕它啊?”子越的手指渐渐收紧,恨不得把司漓一头长发都给抠下才甘心。弱水如线,自湖中落于她的掌心,丝丝不绝。她的手虚握成拳,将那冰凉如刀的水一滴滴淋在司漓脏乱的红裙上,划开了腌臜的污血,“原来你真的怕……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耳边渐渐远去,直到世间的声音骤然消失,司漓努力睁了睁眼,满目漆黑,已经看不见任何光明,可河水仍旧一下一下割在她的皮肉上,疼得她不堪承受,只想入眠。 森森的弱水,凉如寒冰,带着湿冷的气息混着腥甜的血味涌入她的口鼻之中。 她知道自己命将丧,意识彻底消散前,终是不堪折磨,沉沉睡去。 闭眼太快,没来得及感受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护在怀中。 山风骤起,惊起无数休眠的生灵,子越得意忘形,以至于松了警惕,被突来的袭击瞬间击飞数仗之远,跌落在地重重咳出一口血。 “你!”她捂着剧痛的心口攀爬起身,抬头便瞧见一双魅惑迷人的桃花眼,其主轻轻勾着唇,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子越吃痛的站直身子,神色狐疑的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来人笑的安静至极,可妖娆的眸色却诡谲多变,杀意汹涌。 “你……是妖皇玄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子越迟疑。 玄恤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抬手用法力护住了司漓的心脉后,才甩了甩绿袍,懒懒答了声:“鬼公主眼不拙。” “云泽出没煌山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