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在被群鸟包围之下忽然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羽息不由得一怔,这句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定是要笑话文岳死到临头还嘴硬,但羽息无甚功力,全凭毕方鸟保驾,这时听文岳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头顿感不妙,问道:“你有何取胜之策吗?”
文岳道:“你瞧好啦吧!”运出真气将手上的柳树枝高高抛起,随即聚集出一股真气向柳树枝打去,柳树枝登时碎成数片四散开来,打痛不少毕方鸟,群鸟受惊飞起。文岳趁机窜到羽息面前,羽息吃了一惊,正要指挥群鸟进攻,文岳已施展擒拿之法攥住羽息双手。慈溪山谷的武功已真气见长,而文岳的擒拿之法却是依照《拳王劫》中的描述而修习,他自打修习《拳王劫》起始,从来没有陪练的伙伴,擒拿手法自也不如何了得,但羽息没练过体术和真气,文岳对付羽息,还是绰绰有余,当下抓着羽息的双手对着空中乱挥。群鸟看命行事,跟着主人手势在空中乱飞乱撞,一会飞到一处,一会齐声鸣叫,一会又飞到古树上盘旋待命。
文岳见群鸟竟然能做出如此多的事情,不由得佩服起来,赞道:“不愧是驯鸟的大行家啊!”
羽息急道:“你快松手,别瞎指挥我的毕方鸟!”
文岳笑道:“松手就松手。”放开羽息双手之际猛地将双手向前探出,手上各自运出真气在羽息双肩上一拍。如此一来羽息的两条胳膊一时抬不起来,便无法指挥毕方群鸟进攻。
羽息怒道:“你如此使诈,我输了也不服!”
文岳道:“不然怎样,难不成要我把你养的这些个毕方鸟全都打死了才算数吗?”
羽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怒道:“总之我就是不服!”
文岳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输不起了?”
羽息盘膝坐在地上不答。
文岳此刻已是胜过这一场比试,原本不必和羽息多做纠缠,但他见羽息狂妄,心里不由得生出倔强之心,非要让此人输得心服口服,但想对付此人,非但要以武力取胜,更得在驯兽一事上胜过他才是,于是说道:“你别以为普天之下就你一个人懂得驯养鸟兽,我的驯养鸟兽之法胜过你十倍。”
羽息一听大怒,起身叫道:“你少骗人了,你若是懂得丝毫的驯兽之法,适才也不会被我打得如此狼狈。”
文岳笑道:“是吗,我自己就有在驯养鸟兽啊,而且我驯养的这一只鸾鸟可抵得上你的百只毕方鸟。”也不待羽息再说话,胸中运出真气,仰天长啸起来。文岳饲养的鸾鸟先前落在后山脚下,这时听到文岳呼唤,急忙飞了过来,只是树林太过茂密,鸾鸟展开翅膀以后身躯庞大,若是从树林入口走进来倒是可以,若是从空中降落,便要树枝树藤挡住,只急的那鸾鸟在空中来回盘旋鸣叫,激的成群的毕方鸟也跟着乱叫。
文岳对鸾鸟叫道:“你不必降落,到树林里的小河边等我,顺便再给我捉两条鱼,架火烧烤起来,一定要烤的外焦里嫩,千万别烤糊了。”那鸾鸟果然向着林中方向飞去。
羽息骂道:“你瞎说八道什么,你几时见过鸟兽能给你烤鱼,还他母外焦里嫩?”虽知烤鱼不过是文岳的一句戏言,不必深究,但那鸾鸟却是被文岳驯养的很好,一时倒也无话可说。
文岳生怕羽息不服,于是又说道:“群鸟的翅膀向上翘,便是说明它心情好,向下翘,便是说明它心情不好,左边翅膀歪向一旁,便是说明它饿了,右边翅膀歪向一旁,便是说明你喂给它的食物或是你正在对它做的事情是它不喜欢的。”他说的这句话全是模仿当日白术的口吻,他一共也只知道这一点鸟兽的知识,这时一口气全用上了。
羽息见文岳侃侃而谈,还道文岳当真是驯养鸟兽的大行家,先前狂妄的劲头登时被压下去不少,说道:“这一场比试是你赢了,你绕过古树往前走吧,林中在往前走出一段路,你会遇到一片空地,一群龙枪古城的勇士们在那边训练体术,你要当心一些。”
文岳笑道:“多谢提醒。”说罢绕过古树继续行走。一路上所见风景无非就是古树和长草,只是每走出一小段路,就能隐隐约约地瞧见远处立着一两个随从或是侍女,想是林中修炼的武者有什么吩咐,侍女和随从须得随时听命。
忽听不远处“嘿嘿”“哈哈”“呼呼”的一阵阵打斗喘粗气之声,似是有人比武。文岳寻声走过去,只见前边是一大块空地,那空地上只有薄薄的一片青草,除此之外既没有树木也没有河流碎石,几个粗壮的汉子赤着上身,在草地上摔跤。
文岳先前听了羽息提醒,料知若想见到城主,便得先将这几个人打下去,于是走出来拍手赞道:“好身手,大家好身手。”
几个比试摔跤的汉子见文岳走出来,各自停手退开,其中一人说道:“你就是文岳吧?”
文岳道:“我就是文岳啊。”
那人又道:“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刚刚已经打赢了羽息,是吗?”
文岳道:“侥幸而已,我运气好。”
他说“侥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