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鼠爷竟然像人一样穿着一身的道袍,鼠头人身,那长长的胡须一直耷拉到脚面。
白叔站在一旁,淡淡地开口道。
“开始吧。”
夏妈缓缓地跪了下来,冲着鼠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嘴里念念有词。
“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采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
没过几秒,夏妈嘴里的獠牙慢慢长了出来,眼睛变得越来越小,脸上还长出来了些许的黑毛和胡须。
仔细一看,她这模样和前面供着的鼠爷有几分相似。
“叫爷?”
夏妈的语气变了一个强调,声音又尖又细。
我不由得挠了挠耳朵,往后退了几步,正好被根柱子挡住。
“鼠爷,晚辈中原白家白国栋,今有一事相求……”
白叔的话还未说完,周围想起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感觉到脚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它也抬起头与我对视,身体一抖,竟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我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这可是夏妈今天刚给我的新鞋!
我刚将这老鼠踢飞出去,这才发现一切都不是偶然。
不大的堂口角落里,房梁上到处都是老鼠!
身为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碰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密密麻麻的老鼠,如今想起来依然会起鸡皮疙瘩。
白叔当然也发现了异样,鼠爷应该是听取了夏妈的心声,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鼠爷,您这是?”
“你说说吧,爷倒是要听听,你们究竟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拆了我这个堂口!”
鼠爷抬起手来捏了捏胡须,目光不善地看向白叔。
白叔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是不害怕的。
他抬起头与鼠爷对视,丝毫不惧。
“晚辈可以帮您另立堂口,只是这里的堂口必须要拆。您,住不起!”
“新鲜~~~爷被供奉在这儿二十几年,今儿个还是头一次听说,爷住不起这儿了!”
鼠爷大笑着鼓了鼓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这个弟子供奉了我这么年,她非常清楚咱的脾气,哪来的胆子拆我的堂!小子,你若是想愚弄我,我看你是找错仙儿了!”
白叔叹了一口气,看样子鼠爷是不会允许他们拆堂,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鼠爷,得罪了!”
只见他双手掐诀,右脚一跺,周身金光一闪。
我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白叔浑身气势都变了,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往日略显苍老的面容此刻展现出一种坚定刚毅的气质。
好似一位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铁血将军!
“嗯.......白家人?”
鼠爷不屑地撇了撇嘴,完全没有将白叔放在眼里,直接伸出利爪向白叔袭去。
白叔随手捡起来了地上的一根树枝,挡在自己的身前,硬生生地抗住了这一击。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白叔拿的是树枝,我才不会相信一根树枝能挡住那破竹之势的利爪。
鼠爷他迅速与白叔拉开了距离,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小辈!爷今儿认栽了,一直控制着力道不想伤害这女人的身躯,却还能压制住我。”
鼠爷说到这里露出来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呵呵,但你别猖狂!不过你能阻止我杀了她吗?”
白叔立刻停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这鼠爷竟如此狠辣,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
那晚有不少虫鸣,我生怕自己听错!
我连忙上前询问这个变了样的夏妈,我慌了,我当时真的慌了。
我爹妈不在人世,没有人比得了夏妈与我的亲近。
就所有人都说,夏妈对我不好,但我心里知道,她有难言之隐。
“你说啥?你要伤害谁?!”
我立刻冲出来,眼睛死死地瞪着它。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母亲!
鼠爷抬头一看,小小的眼睛拼命睁大,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一条黑蟒正卧在房梁之上,黝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鼠爷脖也不掐了,转身就踹倒了自己的供桌!
过分丑陋的模样,露出来了讨好的笑容,鼠爷颤颤巍巍地说道。
“哎吱吱吱!爷!我走,我这就走!”
“您让您身后的柳爷别...别...这么瞪着我~。”
鼠爷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我瞠目结舌。
这鼠爷终究还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