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谢图汗部毕竟是我大明册封漠北汗王之一。”
“所以……是要出兵?”朱怡炅问道。
杨恭说道:“不必出兵,就算土谢图汗部再三遣使求援,也不必出兵,但可在必要时刻,拉他们一把。一切只待明年,漠北局势要么尘埃落定,要么就我大明出兵北伐,令其尘埃落定。”
这意思非常明确,就是坐视漠北草原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明年开春,届时便是明军北伐,彻底一战定漠北的时候。
杨恭明显已经看过南京这边的战略规划,又结合了漠北局势,明年就是最合适的出兵期限,漠北两大汗部都已经打疲了。
新进来的札萨克图汗实力孱弱,就算加上了唐努乌梁海部,也对漠北局势影响不大,而且有了他们介入,只会让漠北不得不再度开战。
土谢图汗部夹在札萨克图汗与车臣汗之间,无论如何,都是要被两面夹击,被灭几乎是注定的,就看能顶多久。
不管土谢图汗能顶多久,只要车臣汗与札萨克图汗不罢兵止战,那大明就可以此为战争理由,直接出兵北伐漠北草原。
大明皇帝下旨,让你罢兵停战,你居然还敢抗旨不遵,是不是想造反?
就算听了,那也没关系,车臣汗、土谢图汗未经请旨,擅自火并,致使草原生灵涂炭,合该废去汗位。
札萨克图汗与唐努乌梁海王,归附准噶尔蒙古,不尊天朝大明皇帝,这也可以作为讨伐出兵的借口。
而且,大概率这四位漠北汗王不会听从,因为大明这边只遣使斥责,没有出一兵一卒,这等同于是默认了草原纷争。
朱怡炅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正好这两年都没打什么大仗,国库财政也该充裕了,而且征讨漠北的军粮辎重,也筹措囤积的差不多。明年开春出兵,要么不打,要打便要打它个一劳永逸。”
杨恭连忙起身拱手:“此战,臣定为陛下,彻底扫平漠北诸部,还我大明边疆万世太平。”
朱怡炅摇头:“万世都是虚的,能有个百年,便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漠北诸部祸患,与漠南草原边患一样,草原百姓活不下去,自然会跟随他们的汗王,举兵南下寇掠边疆。我大明若要令漠北长治,必须与漠南草原一样,因地制宜的进行改革,教化都是其次,关键在于得能让草原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如此他们才不会叛乱。”
杨恭说道:“陛下所言甚是,百姓若能吃饱了,自然不会再造反。”
朱怡炅点头,随即又笑道:“这一次的北伐之功,朕也只能让给杨大将军了。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可惜朕要坐镇南京,这皇帝做的,当真是没甚意思。”
杨恭说道:“陛下言重,臣也只是占了便宜而已。而且说起来,臣此番怕是最多也只能勒石燕然,这封狼居胥……匈奴人当年的狼居胥山,冠军侯也未提及具体在何处。臣曾亲至漠南都司,询问了那些草原诸部卫司,他们也不知道。”
说罢,杨恭还颇为遗憾的撇了撇嘴。
不论是《史记》,还是《汉书》,这两部史料里,对霍去病在汉元狩四年封狼居胥时,都没提及过具体的山名在哪里,只能大致确定应该在漠北地区。
就算到了后世,有关的猜测考证也是五八门,而且全部缺乏史料依据。
对了,已经死了好些年的康熙鞑帝,倒是数次去过“狼居胥”山,不过他去的“狼居胥”山是个什么成分,懂的都懂。
毕竟,三征噶尔丹都大胜而归,哄皇上开心嘛!
霍去病要真只打到宁夏,那谁家会好意思在这里搞什么封狼居胥,不怕被匈奴笑话死。
朱怡炅笑着宽慰道:“封狼居胥不行,那便勒石燕然,朕等着朕的杨大将军,在那漠北的燕然山上,刻石记功而还。”
杨恭也拱手应道:“臣遵旨。”
说完了正事,朱怡炅一抬手:“来人,给杨卿一根鱼竿。你我君臣,来看看午膳前,谁钓的鱼儿多。”
杨恭笑道:“敢不从命。”
一对君臣,就这么在御园一并当起了钓鱼佬,湖边气氛迅速融洽了许多。
常年在北京的中军都督府带兵,由此引发的君臣生分。早在几年前就不止一次,有地方官上奏,言明武将权势太盛。
长此以往,恐生臣子不敢言之事。
杨恭虽然不知文官背后如何编排自己的,但仅凭顺天府尹对自己这个武将大都督的态度,他就能看出来一二。
之前故意卖个破绽,也是他被顺天府尹暗示,给搞得有些过于谨慎,虽然后来很快就被皇帝斥责,而且明显还是有意偏向于他。
但这还是无法打消杨恭心中疑虑,一直到了今天被皇帝召见“谈心”,如今又被皇帝下旨一起钓鱼,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看来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对武将就算有所防备,也不至于真的轮到昔年明太祖朱洪武的时候。
这也是朱怡炅的目的,尽可能打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