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很仁慈,只是流放辽东,并未杀人。也没有随意的因言获罪,只有抨击国朝新政才抓人,这暗讽今上之言,可不在此列。”
的确,皇帝没说暗讽自己怎么算,那就是不在意。
这就已经非常仁慈,天下士子理应感恩戴德!
皇帝容忍天下士子太久了,已然是让天下士子都忘了,这位皇帝既是开国君王,那也是会杀人的。
……
内阁圣旨签发下达,又有《大明月报》同步跟进。
一时间,全国范围内,到处都有官差在抓人。
“列位官爷,我只是被邀去喝了些酒,那文章是别人酒后怂恿我写的,都是酒后胡言啊!胡言啊!”
“官爷,您饶了我吧!我就只是跟着叫了声好而已,那反诗是别人写的。”
“呜呜呜……我不去什么辽东萨尔浒,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
凡酒楼楚馆(新政后)、民间书院,甚至还有部分地方官学老师也牵累其中,每天都有人被抓。
而且还是先抓后审,动不动就是牵扯一大票人,整个大明新朝,全国都笼罩在新政、文字狱的恐怖之下。
区区一个寻常士子组成的文社,其中社员就能引动三百落榜士子集体跑去围堵皇城正阳门,叩阙逼宫。
这要是放眼全天下那还得了?
与其一味放任天下士子对朝廷抨击怨怼,倒不如直接一刀切。
伟人那句话说的好,所谓矫枉就得过正。
南京城中的一处茶楼。
也就是茶楼了,酒楼、秦淮河这几天天天都在抓人,也就茶楼稍微安生一些,而且太有名的茶楼也在抓人。
两个士子正在二楼饮茶,看着楼下不时有官差经过。
“今上果真是开国雄主,与太祖实在太像了。”
“陛下如此在全国大兴文字狱,难道满朝衮衮诸公就没人劝谏吗?”
“劝谏?如何劝谏?陛下如今这般,明显是动怒了,谁敢劝谏?”
“如此这般,又与暴君何异?”
“子敬兄慎言啊!今时不同往日,你我也该早寻出路了。”
“伯旭兄难道是要就此屈从不成?”
“唉,时局已定,陛下已然动怒,我等又能做些什么?过了这几日,我便要去吏部报道了。现在去做官,还能捞到一个从九品的镇长官身。要是去的在晚几年,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
“子敬兄珍重吧!”
如这两名士子一般想法的,还大有人在,朝廷大兴文字狱,虽然牵连甚广,引得士子怨气颇深,但却有更多士子彻底认清现实,准备老老实实去卷基层官员。
现在去,还能授个品官,要再过不了,说不得连品官都捞不到做了。
解元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