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
“鞑子居然请降了。呵呵。”朱怡炅看着手中来自鞑子朝廷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主要说的就是宁古塔的鞑子朝廷愿自去帝号、国号,改回昔年后金国,效仿朝鲜例,永尊大明朝廷为皇帝,今后也为大明藩属,年年朝贡。
朱承训说道:“仅从前线战报来看,鞑子的骑兵已经不能打仗了。”
邬思道说道:“鞑子的主力早在前年入关便已损耗殆尽,如今的鞑子不仅几年未战,便连精锐也十不存一。要不然也不至于退居萨尔浒,如今又经历内讧,从萨尔浒退至宁古塔。宁古塔苦寒贫困,地广人稀,这些鞑子已经过惯了中原富贵,他们在宁古塔撑不住的。只要再拖个一年,明年顺势出兵,必能直捣黄龙。”
王远问道:“鞑子既降,何不接受?”
邬思道嗤笑道:“为何要接受?我大明新朝已是胜券在握,伪清鞑子穷途末路。此时请降,无外乎放虎归山。前明国姓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当年国姓爷攻打南京,便是眼看要打下南京,结果南京城的满清官员反手请降,国姓爷还真就信了,错过了大好机会。
不仅功败垂成不说,还几度葬送了大明最后的翻盘机会。
说起来,国姓爷一家子也算逆天了,父亲郑芝龙面对满清进攻,完全不抵抗就算了,后面还真信了满清要给他封王的鬼话,就这么全家降了。
然后儿子郑经,更是一言难尽,先是跟奶妈私通,后来三藩时期,耿精忠攻打南京,他去突袭耿精忠老家……大清延平王了属于是。
三藩事败,还一度想要降清,效仿朝鲜例做朝贡藩国,只不过满清不接受。
王礼也跟着表态道:“鞑子请降,绝不能受。昔年成化犁庭,鞑子还是成了前明心腹大患。如今更不可放过,凡八旗贵族必须除恶务尽,而且其众也要彻底打散,编入辽东镇归化。”
朱怡炅点头:“满清鞑子,窃据中原神器,荼毒我中原百姓,自不可轻易放过。不过这封请降信,也不必直接回绝,可先怒斥满清鞑子罪孽,鞑子皇帝、太后、宗室贵族全都不能放过,但其余八旗却不必以死谢罪。若有谁能带着鞑子皇帝、太后、王公来降,算其戴罪立功,可在新朝为官。”
阳谋,还是很拙劣的阳谋。
不过没关系,有没有人信都不重要,只要鞑子皇帝、太后、王公们信了就行。
接下来,鞑子的高层与底层八旗不说完全决裂,也必定陷入无止尽的内耗和猜忌,其实力只会愈发虚弱。
朱怡炅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拟定一道圣旨,发往黑龙江和索伦部,就说他们虽然替鞑子打仗,助纣为虐,但只要现在反清起义,便可既往不咎,其余鞑子治下汉官汉将也照此例。不必用密信,直接诏告辽东。还有再传旨辽东镇军将,今年之内,无论鞑子内部如何动作,就算有人献城请降都不必理会。”
又是撺掇满清八旗内讧,又是撺掇索伦部自立。
如此两道圣旨下去,满清内部必定陷入无尽战火,而且不说汉官汉将,就连一向信重的索伦部也得有所隔阂。
索伦人对满清的确忠心,但这个忠心也是有限度的,而今满清早已日薄西山,要是再对索伦部猜忌,就算傻子也该反了。
毕竟满清对索伦人本来就不好,甚至一度称呼索伦人为野人女真。不止拼命压榨索伦部,还不允许索伦部耕种,就逼着索伦人茹毛饮血,去跟野兽和恶劣环境搏斗。
属实是既要马儿跑,也不让马儿吃草。
宁古塔到黑龙江太过寒冷遥远,要打还真不容易,须得让其先内战死上一批,届时大明再顺势从辽东发兵,彻底平定宁古塔与黑龙江。
宁古塔的名字后期也得改,肯定不可能再叫吉林,这是政治正确,因为吉林是满语吉林乌拉的简称,意为松江沿岸的城市。
黑龙江倒是不必改了,因为没啥特殊满语含义,而且听着也还行,至少比黑水河的名字好听。
……
自满清撤离赫图阿拉,原来的赫图阿拉城自然不能再用,而是更名抚西镇,因为这里在抚顺关西,并入抚顺县辖区。
而萨尔浒城同样设立萨尔浒镇,也并入抚顺,整个抚顺县地盘瞬间扩大数倍。
不仅抚顺县辖区变大,北面的开原县辖区也变大了不少。
朝廷中枢之前要在漠南草原建城置县的命令下达,辽长城以内青阳关一带辖区,满清时期这里是科尔沁部的地盘,如今全被划入开原县,并在前明青阳堡旧址聚集当地蒙古人、汉民建城。
后世这里叫昌图县,也是中国最大产粮地之一。
抚西镇。
陈弘谋这个抚顺县令正在巡视辖区,作为从底层农民爬上来的县令,自知要想做事,须得先探明百姓需求,然后再因地制宜。
在另一时空,这家伙一生在各省为官,施政举措完全不一样,该修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