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江北岸之土赠予朝鲜,如今再行侵吞岂非我大明言而无信。而吕宋更是遥居海外,又是化外之地,如此飞地,一旦起了叛乱,我大明还要劳师远征,拿下还不是于国无用?”
马裕虽然言语间颇有强词夺理,却也不是全在胡说,而且这也是不少士子所担忧的。
皇帝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甚至兴不义之战,着实太过了,而且所占的多为偏远飞地,这等飞地占了何用?
马裕又说道:“而且便说孔兄所言国策,朝廷定下如此国策,陛下为开国雄主,自然无碍,也无惧这些新占疆域造反作乱。可要是陛下百年以后呢?须知就连秦皇死后,六国余孽也是顷刻间起兵作乱,后世帝王但凡国力衰退,这些化外之地岂非都要造反?”
这话说的,孔继涛也来了脾气:“若按张兄所言,那依我看张兄家中也无需再行经商了,商场如此凶险,宛如战场,万一赔了怎么办?”
马裕被呛到了:“伱这是在强词夺理,此乃诡辩尔!”
孔继涛怒怼:“难道你就不是诡辩?朝廷不过收复故土,再不济也是为国开疆,到尔口中就是穷兵黩武,舍本逐末。”
王宏巍这时已经抡起了拳头:“跟这厮费那么多话干嘛?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有钱了不起啊!”
嘭的一拳下来,却是马裕先动手了。
王宏巍到底是首辅家的公子,又曾长期吸食阿芙蓉,身体没有旁人健硕。
孔继涛见到好友王宏巍被打,这时也气血上涌,跟着一拳打过去。
“嘭……啪……啊!我跟你拼了。”
三人就这么在国子监校舍扭打在一起。
起初还只是你一拳我一脚,打归打,但还颇为斯文,渐渐开始下起了重手。
期间不断有好友闻讯赶来助拳,甚至还有路过的学子在听闻二人论述观点后,也不由分说加入“战局”,场面渐渐失控。
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纯粹是樊守义觉得事有点大,兜不住了,就跑来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