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言语中隐含的怒火,明明声音还是有气无力。
但在场之人上至知府,下至县令,全都低着头,不敢多言一一个字。
毕竟,这位田抚台在河南履任两年,从布政使到巡抚,被其送至北京满门抄斩的官吏两只手都难数过来。
而且还是不拘大小,只要犯错,一律抄家灭族,活脱脱一个酷吏。
这样的人,哪怕只是稍微表现一下不满,也是无人敢触其霉头。
田文镜环视一圈,苍老面容里是一双满含锐利的双眼。
作为雍正的潜邸旧臣,还跟李卫一样被提拔出来,及至留名后世,又怎会真的无能怯懦。
“好了,立刻派人渡河催粮。无论如何,三日之内,粮草必须到开封码头。”田文镜没再揪着不放,本来也不是这些人的问题,无非借此敲打一二,不可什么事都不管。
孙兰芬众官松口气,随即应道:“下官立刻着人去办!”
“报!抚台大人……呼呼……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田文镜愕然看着闯入大堂的那个送信清兵,众目睽睽之下接过军报,翻开一看。
才看两眼,田文镜瞬间双目圆睁,好似不敢置信。
沉默半晌,田文镜放下军报,神色凝重:“伪明……伪明反贼袭击了黄河对岸的粮道,阳武、延津两县已经没了,我们的粮道……断了!”
此言一出,在场开封众官尽皆脸色大变。
怪不得,明明早该到了的军粮,拖了这么些天居然还没到开封码头。
原来……
“可是为何?皇上不是亲率十五万大军攻打伪明大军了吗?”
“对啊!怎么会突然有伪明大军突袭我们的粮道?”
“莫非是山东伪明大军西进?可是山东不是有满帅牵制,伪明怎敢西进来袭击我们的粮道?”
“……”
一时间,在场开封众官七嘴八舌,焦急争论,却无一人真正商讨解决方案。
田文镜被吵的不胜其烦,开口呵斥:“够了!”
“抚台大人息怒!”开封众官连忙齐刷刷拱手。
田文镜略微平复了一下,脑子也在迅速思考着解决办法,沉吟片刻后说道:“孙大人!”
孙兰芬连忙上前:“下官在!”
田文镜说:“立刻着手封锁消息,绝对不可叫此事泄露出去!”
孙兰芬说:“下官明白!”
田文镜又说:“还有,即刻从城中各家摊派搜调粮草辎重,并征调民夫,与前线大军送去。记住,一定要快。还有,立刻再派一匹快马,前往前线大军,将此军报呈递皇上!本抚也会立刻修书一封,也一道由信使送去。”
“再从全城征调青壮,组成民兵,再从武库里取出兵甲与他们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