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明军火炮还在持续炮轰延津县的那段城墙。
城墙表面早就从最初一两道清晰裂纹,至现在的蜘蛛网状。
整段城墙都在火炮轰击下剧烈晃动,俨然是摇摇欲坠。
不仅如此,趁着火炮轰击,其余明军部队也没闲着。
除去分兵前往包围阳武县和攻占阳武码头以外,其余明军也在自行征募流民百姓帮忙填平护城河。
至于粮草,则全靠劫掠卫辉府那边输送来的军粮。
只劫掠一次,杨恭就暂时性的完全不缺粮了。
“周将军!这……这可怎么办?”延津县令房延清早就保持不住先前的镇定,神色慌乱。
不光是他,便是延津守将周协,也是脸色难看。
明军炮轰城墙的时候,他们也曾试图出城阻止,甚至还夜间组织精锐跑出去袭营了。
结果自然是大败而归,杨恭甚至都对延津县的守将脑回路感到清奇。
就这么点人马,还敢出城袭营,还是那般冒险的大半夜摸黑袭营。
出城袭营五千人,结果回城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除去被明军杀散的,还有不少是摸黑趁乱脱了甲胄逃跑的。
要不是杨恭不想牺牲太多兵力,这延津县城估摸着强攻就能直接拿下。
“轰!”
终于,一发重炮命中,那段城墙终终于不堪重负,从上到下,整个坍塌下去。
不过没有完全坍塌,好歹留下一层墙基,但这墙基只需一翻就能轻松翻越。
“传令攻城!”杨恭下达命令。
明军前锋重步兵开始重新着甲,全身板甲穿上,宛如铁人军团(不是哆啦a梦那个)。
其余步兵也都迅速列阵,然后在重步兵的带领下快速朝延津县城杀过去。
“轰轰轰轰!”
明军还未杀到,炮营却是再次开炮。
清军好不容易鼓起求生勇气,打算在坍塌缺口两侧继续死守。结果这下又被明军火炮集中定点打击,不到三千清兵瞬间哄散大半。
周协仅仅能够聚齐千把人,这下便是死守,这么点人也绝对守不住城墙了。
城墙守不住,周协随即带着残兵后撤,准备先从城墙撤下来,再看看能否趁乱伺机突围。
投降肯定不能投降,之前城墙还在,投降都不定能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城墙都塌了,再投降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至于延津县令房延清,这家伙已经被周协放弃。夫妻大难临头都要各自飞,更何况他俩只能算不过半月的同僚。
只是,周协的想法很好,但现在城破在即,所有士卒精神都是高度紧绷,任何一个错误决策都有可能造成全军崩溃。
若他继续带兵在城墙死守还好,现在一撤,不管他要做什么。
这些清军也都一跑就刹不住车的那种。
周协还没从城墙下去,那最后千把人的清兵也跟着溃散,拦都拦不住。
“都不许跑!不许跑!给我回来!”
周协喊着喊着,发现亲兵都跑了,索性也跟着一起跑。
还边跑边脱甲,就算伪装成普通清兵也好过他一个汉八旗大将。
房延清也看清了形势,也想跑路。但明军兵力远胜清军,除去追击清军的,还有不少则在扫荡和接管城墙。
房延清还没来及从城墙上跑下去,就被登城的明军发现。
这厮还打算跑,但他只是个文官,论起跑步速度,肯定比不上明军这些职业士兵,都没跑出多远,就被一块石头绊倒。
耳边传来几声:“快……那边有个清狗官!快抓住他。”
另一边,周协同样没能逃掉,这家伙虽然脱去了将领盔甲,但整个延津县都被明军包围封锁。
数千明军搜查,周协压根藏不住,只他这幅魁梧模样,就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甚至比那些俘虏的清兵还健硕。
而且其独特的京片子口音,也跟延津县方言格格不入。
延津县破了。
延津县被破后没几日,阳武县也跟着破了。
阳武县令、守将倒是颇为硬气,尽皆战死。
……
开封府。
巡抚衙门。
田文镜淡淡说道:“怎么回事?为何后方军粮还未送到,运粮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孙兰芬说:“这……许是后方运粮民夫不足,加之黄河这几日较为湍急,这才耽搁了几日。”
田文镜听罢,并未罢休,反而脸色一沉,说道:“民夫不足,难道他们不会征召?便是黄河湍急,难道就不送粮食来了?皇上御驾亲征,前线十数万大军等着粮草,这耽搁几日,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三个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