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各异,有的惊喜,有的疑虑。
朱怡炅却是没像往常一样询问群臣对奏本有何看法,反而开口说道:“都看完了?既然都看完了,那朕现在问你们,我大明现今的盐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心平气和的在问,但在座所有人都听出了皇帝的话外音。
皇帝生气了!
“陛下息怒!”
一瞬间,下面哗啦啦跪了一地。
朱怡炅只是扫看一眼下面跪着的众人,说道:“盐,乃生民之本,百姓吃不到盐,就会没有力气劳作。”
“扬州盐商,每年能为我大明捐输百万两的军费,很好,倒是好大的手笔。”
不等王礼等人开口回话,朱怡炅继续说道:“朕原以为新政税法应当能让百姓稍微好过一些,却不想,忽略了如此重要之事,此乃朕之罪过……”
话音刚落,王礼便连忙匍匐上前,说道:“陛下息怒,此都是微臣之过。微臣身为内阁首辅,却未能替陛下洞察疏漏,致使酿成如此大祸,还请陛下降罪!”
一个好的臣子,不需要有多高的能力,但一定要任何时候,都能
朱怡炅说道:“降罪就免了吧!但这盐法……”
王礼斩钉截铁道:“回禀陛下,微臣以为当彻底禁绝盐商,改由官府专营,并严格规定盐价。”
这明显有些过于偏激了,而且纯粹官营,在古代与私营盐商纯属一丘之貉。
北宋时期也这么搞过,最后还是得还归私营,因为官营贪腐太严重。
朱怡炅已有腹稿,说道:“彻底禁绝却是不必,但也不可太过放开。可在各省公开招纳专卖商,许其食盐专卖权,但不可永久,至多只能五年。”
“五年以后重新招商,且食盐出厂、转运、零售,每个环节都需报备,市面上绝不允许出现未经报备许可就售卖的食盐。”
“还有,严格规定市场盐价,若有超出,一律撤销食盐专卖资格。同时,地方官府也要严打私盐,发现私盐一律取缔,并抄没家财。”
“最后,设立盐政总司,下属各盐政司曹,专管各地晒盐厂。”
“此法要写入我大明律,后世君王不得以任何理由取缔。”
这法子,实际就是小修小补,主要也是没别的办法了。
这时代搞食盐官营,那就是纯扯淡。历史早都证明了,官营只会加速盐政的腐烂,即便是后世国营,也是交托私营进行零售。
所以,在每省设个专卖商,加上期限专卖权,基本可以杜绝盐商之间的世袭垄断。
朝廷只需牢牢把控晒盐厂这个生产资料,打击私盐产业,监管好市场盐价,就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这样肯定还有漏洞可以钻,但肯定比原来的引岸制度好很多。
引岸专商就是官商勾结,垄断资本,扬州盐商就是这么起来的。
这时,朱怡炅也只能用手里的刀来平抑盐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