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啊!
哪个男人不想,即便是现在依旧有不少人……
总之,只要能给他当一天的真皇帝,便是立刻死了也无憾了。
刘儒汉又回想了一番现在的境遇,似乎也没什么比这更糟的了,而且自己有教众信徒数十万,未尝就没有那份天命。
索性牙一咬,心一横,麻着胆子就点头了:“这狗日的朝廷欺人太甚,既如此,那便反他奶的!”
老五大喜:“教主英明!”
决心既下,二人随即又商酌了一番细节,这才返回各自岗位,该干嘛干嘛。
好家伙,造反这么大的事,就被这俩人如此草率便决定了。
是该说其乌合之众呢,还是胆大包天呢?
是夜,武陟县的河堤还在挑灯夜战,白天吃不饱饭也就算了,晚上还要强制加班,还是如此重体力活,可谓是真把人当牲口用了。
不对,便是牲口,也有歇着的时候,毕竟人还要指望牲口干农活呢!
“杀人啦!有人造反啦!”繁忙嘈杂的夜晚,一声呼喊突兀的响起。
下一秒,整个河堤工地便到处都喊了起来。
这又是大半夜的,哪怕点着灯,能见度也太低,压根没人去证实。
眨眼间,整个河堤工地便乱做了一团,劳役河工们纷纷呼喝着要逃命。
“列为兄弟,我是那天上的儒童菩萨,此番转世下凡特来普度众生,奈何清狗朝廷无道,致使这这黄河水患,尔等正当与我一起杀清狗,反了这该死的世道!”
这番话没头没尾,说的那些河工们是一愣一愣的,但又谁也不敢乱跑。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忽有两个监工抄着棍子赶了过来,喝骂道。
那些河工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刘儒汉却是全然不惧,直接一声大喝:“来的好!”
话音刚落,老五他们一行十多人冲出,一人一铁锹对着那两名凶神恶煞的监工就是抄上去,监工只来及惨叫一声便当场毙命。
这下,所有河工都是一震,不知谁先喊的一句:“儒童菩萨,普度众生!”
“儒童菩萨,普度众生!”
“……”
很快,这边聚集的千余河工,其中还有数百八卦教众,全都被刘儒汉收入麾下。
刘儒汉没有迟疑,带着这一千大军便直奔武陟县,现在河堤这边乱事刚起,武陟县定然还不知情。
约莫半刻钟后,武陟县城门口两个看门兵丁好似看到黑暗中有人影攒动。
“什么人?”
“杀!”
老五大喝一声,带着数百人就冲,拿着扁担铁锹直接对上面抡,那俩察觉异常的兵丁只来及惨叫一声,就被当场打杀。
刘儒汉没有丝毫迟疑,带着手上的千余大军毫不犹豫冲入县城。
小小的武陟县因为这伙不速之客,同样也是乱了套,里头不论是县令老爷,还是那三位修河堤的钦差,牛钮、齐苏勒、马泰一个不剩,全给刘儒汉砍了。
刘儒汉不认识什么钦差,他知道杀官造反,还让几个核心的教众兄弟全都一人补了一刀。
本来,若是钦差没理由身边没人保护,但谁让这三人是治河的钦差,属于长期外派人员,又是来河南治河的,所以除去随从和圣旨官服外,几乎什么都没带,连银子也没带多少,银子不是有地方孝敬吗?
于是乎,这就倒霉催的成了刘儒汉的刀下亡魂。
刘儒汉夺下了武陟县,正式杀官造反以后没有犹疑,打开武库取出兵甲装备于麾下教众义军,又以八卦教的老一套重新整编吸收。
短短数日间,这个教众义军便从原来的千余人扩张至了万人,刘儒汉在老五的撺掇下,更是堂而皇之的打出了反旗,以名字的最后一字为旗号,自号汉王。
随即发布檄文昭告天下,甚至还在檄文里大言不惭的要跟南方的朱皇帝平分社稷,虽然他连南方朱皇帝叫什么都不知道,只在檄文里直呼朱怡炅为朱皇帝。
不得不说,刘儒汉这番布告天下还是有用的。
这不,没几天,在归德府发展的八卦教离卦卦长郜文龙举旗响应。
靠着多年来的传教积累,短时间内便聚集起了上万人马,还与归德镇清军在商丘一带好生打了一仗。
不出意外,是出意外了。
本来应该实力更精锐,赢面更大的归德镇总兵,一时太过自满竟是中了埋伏,被郜文龙当场歼灭。
归德府乃至整个河南局势瞬间大乱。
河南的清军驻防只有11000人,八旗就更少了,仅600人。
山东则好些,有一万七千人。
比南方闽浙广东肯定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