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脱下了嫁衣。
“可是殿下就是殿下,君臣之礼不可逾,阿离与殿下都是男子,人伦道德不可违,就算二殿下与冥帝有断袖之癖,可是阿离有《封灵咒》,怎么可能会对别人动感情?不可能的,不可能。”
归离兀自一个人嘟囔着,心中却泛起了一点酸涩。
白凰雪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便走到他身边,原本想听清楚些,却看到归离眼尾泛着红。
白凰雪忙道:“阿离怎么了?”
归离摇摇头,躲到床上的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白凰雪躺到他身边,拉了一角被子到自己腰上,抱住了归离。“怎么了?”
归离背对着白凰雪,还是没说话。
白凰雪心道莫不是自己太直接把归离吓到了?
“阿离?”
白凰雪又轻轻叫了一声,这下归离倒是有了反应,转过身来趴在他怀里。
“怎么了?”
归离摇摇头,抱住了白凰雪。
白凰雪轻拍着归离的背,权当是安慰他,也不说话了。
“雪哥哥。”
归离忽然换了个称呼,白凰雪突然没反应过来,随即回过神应了一声。
“嗯,我在。”
归离抱着白凰雪的手紧了紧。
如果“殿下”是“雪哥哥”,就好了。
归离就这么偎在白凰雪怀里睡着了。
白凰雪看着归离的睡颜,揉了揉他的眼尾。
归离皮肤薄,轻轻一蹭就有红印显现,白凰雪吻了吻归离的眼尾,从怀里拿出了那根红颈绳,系到了归离脖子上。
红绳衬得归离的皮肤更白了些,白凰雪摇了摇绳上的宫铃,铃铛发出的细微声响让归离微微皱了皱眉。
白凰雪眼中却是那年小白狐戴着穿着宫铃的红绳,脚步伴着宫铃声一点一点隐没在林子里。
白凰雪又将那根红绳取下来,收到了怀里。
白凰雪将归离抱在怀里,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归离就被叫起来梳妆了。穿上嫁衣,带上凤冠,再开始抹胭脂,点丹朱。
一向浅眠的归离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莫名的困倦,闭着眸子任由侍婢们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迷糊间,归离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眼睑上的力道也轻柔了些许。
“阿离。”
归离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白凰雪眼中的温柔缱绻几乎要把他吞噬。
“雪哥哥。”
归离实在是困,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白凰雪用手掌托着归离的脸,让他睡得更舒服了些,又拿细毫蘸了朱砂抹在他的眼睑上,又在他眉间画了一道印记。
白凰雪拿过盖头给归离盖上,将他打横抱起走到了门外的花轿上。归离靠着白凰雪的肩膀,匀长的呼吸声透过盖头传了出来。
白凰雪将归离放在花轿上的软榻上,让他靠着软垫,又掀开了盖头。
被胭脂点缀过后,又抹了丹寇朱砂,归离原本就倾城的容颜显得更妖魅了。
白凰雪手指在归离眼角的泪痣处停留片刻,又往下摩挲着因抹了朱砂而艳红无比的唇,白凰雪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这是穿着凤舞霓裳裙的归离。
是要即将成为他司仪的归离。
白凰雪盯着归离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凑了过去。
温软的触感伴着胭脂的香气,含在嘴里的朱砂如同罂粟一般,让人疯狂地想要索取。白凰雪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伸出手扣住了归离的后脑勺,将舌头探进了归离的嘴巴。
归离有些喘不过气,唇角溢出一声叹息。白凰雪回过神,松开了他。
白凰雪的唇上印上了一层红,朱砂越过归离的唇线,蹭了一点在唇角。
白凰雪伸出手将那点朱砂抹掉,看着被自己折腾得不再那么红的樱唇,心满意足地重新给归离盖上盖头,愉悦地下了花轿。
白凰雪没注意到,就在他踏下花轿的一瞬,艳红盖头下的归离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