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谳司祭堂之中没有刘烨和杨氏的牌位，因为白凰雪认为他们不配成为惊林寨的人，不配受到戢谳司弟子的祭拜。而其他人，则是在一时冲动过后从心底萌发出了一股愧疚。
“那二殿下的灵脉，后来怎么被补好了？”
归离不想沉浸在这么沉重的氛围里，便转移了话题。
是的，白凰星的灵脉确实被毁掉了，但他现在却能使用灵力。
白凰雪顺了顺归离的长发，道：“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阿离不怕我吗？”
归离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为何要怕？”
白凰雪想着自己已经说的够多的了，可是见归离一副听故事还隐隐有些期待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戢谳司成立的第三年，荒语山上来了一个人。”
“谁？”
“殇前辈。”
“冥帝？”
“算是。不过那时的他，尊称他一声‘卿岚少君’更合适些。”
“卿岚少君？”
“阿离应该知道，在越凰国所在的天轮大陆东面是沧落海，沧落海洋再往东五百里还有一片大陆，星澜大陆，那片大陆极其广阔，占天轮大陆的三分之一，而卿岚帝国，就是星澜大陆上唯一的国家。殇前辈便是卿岚帝国的少君。我们八岁时父皇母后带我们去过卿岚帝国，结识了殇前辈。”
“那他怎么会来天轮大陆？”
“这个问题的答案，跟我和凰星为什么会离开越凰皇宫的答案是一样的。”
夺权篡位。
归离没再继续问，只听白凰雪继续往下讲。
“卿岚帝国的王朝更替，比越凰国要早一些。卿岚的摄政王在殇前辈外出游历之时夺位登基，殇前辈发现后，救出皇姐久光瑶，到了天轮大陆。后来，卿岚助姬权篡夺越凰帝位，以他为棋子来搜寻殇前辈和瑶公主。瑶公主化名为亦瑶，在离思泽的念情庄中当一名医者坐诊。而殇前辈化名亦殇，在天轮大陆上四处游历，后来，建立了冥荧教。”
归离垂下眸子不说话。
原来，越凰国的覆灭，竟是因为冥帝。
但白凰雪说得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天殇前辈在游历途中走上了荒语山，遇见了正在沐浴的凰星。”
说到这里，白凰雪倒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归离抬起眸子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白凰雪在斟酌着那些少儿不宜的故事该不该讲给归离听。
毕竟久影殇可是把白凰星按在树上强吻喂了一颗药丸，在此之前白凰星还特别傻气地脑补出久影殇是姬权派来杀他们的诸多情境像只兔子一样跑。被久影殇强吻后白凰星还面红耳赤地骂他是淫贼。后来那颗药丸修复了白凰星的灵脉，一向纯情的白凰星又悄摸摸勾搭久影殇，两人就厮混到一起去了。
“殿下？”归离见他一直没反应，叫了他一声。
白凰雪回神，看着归离道：“接下来的故事可能不太适合阿离听。”
归离的嘴微微撅了起来。
白凰雪叹口气，挑了些不那么引人犯罪的讲给归离听。
听完了故事，归离眨眨眼睛，道：“殿下真是一本行走的话本集。”
听到这个评价，白凰雪有些哭笑不得，道：“那我给阿离讲了这么多故事，阿离有没有什么报酬给我啊？”
归离沉默两秒，道：“那我也告诉殿下一个秘密。”
秘密？
白凰雪正想着归离能有什么秘密，就看见后者解开腰间的衣带，露了大半脊背，那只妖艳的蝴蝶就伏在雪白的肌肤上，妖魅异常。
但现在这只蝴蝶，和白凰雪先前见到了那只，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白凰雪坐起身，伸出手摸了摸那只蝴蝶。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熟悉却又毫无印象，但内心的充盈确是如此真实。
“这是衍蝶印，”归离道，“阿离生来便带有这枚印记，看着妖魅惑人，却是一个诅咒。”
“怎么说？”
“身上有这枚衍蝶印，阿离是无法体会七情六欲的。”
白凰雪眼睑微微抬了抬。“为何？”
“殿下与阿离相识数年，理应知道阿离生性僻冷，从未有过大喜大悲，这也与衍蝶印有些关系。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会刺激衍蝶印发起反噬，反噬时如烈火灼身。阿离被义父收养后，义父研究了衍蝶印，让阿离修炼了《封灵咒》，来削弱情感波动。因此，阿离不会大哭大笑，而贪嗔痴欲，就更不用提了。”
白凰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像是刚从心底燃起的一团火苗，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尾，凉得发疼。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是销毁衍蝶引吗？”
似乎是还想再挣扎一下，白凰雪开口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