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陆知许一战成名,国公府众人也算是知道了她的手段,没有人再把她当软柿子了。
罗炽得寸进尺,趁机向罗谨忆提出,开祠堂,把宝儿和陆知许的名字写到族谱家卷上。
所谓家卷,就是家族中某一位有了很高的成就,自此他就有资格,从他这儿开始单开一本族谱。
罗炽的曾祖父,和高祖打江山封爵的那位,他就有这个资格。所以国公府现在有两份族谱,一份呢,和老家祠堂供的那份一模一样,从罗家老祖宗那一代开始向下记述,每一代,有多少个分支,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一本,就是从罗家封爵那天开始写的族谱又称家卷,现在才写了四代,算上宝儿,也才五代。
罗谨忆毫无异议,只说让他看着办就好。
家卷登名,没有族谱那么隆重,又算日子,又烧香祭拜祖宗的。只要家主同意,什么时候写都成。
“等父亲有空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不如现在就过去吧。”罗谨忆好像比罗炽还要忙,每天见不到人。他挂的是虚职,不用点卯上衙,只要大朝会,小朝会按照上朝就行。
正好罗谨忆这会儿高兴,就答应了下来。
一家三口从主院出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老高了。
陆知许摸了摸被饿扁的肚子,有些不高兴,还要去祠堂,她都要饿扁了。
宝儿也饿了,但是他觉得好像要发生很重要的事情,就没说话,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叶嬷嬷。
叶嬷嬷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奶酪酥递给他。
宝儿高兴极了,接过来还冲着叶嬷嬷笑了笑,将奶酪酥塞进嘴巴里,开心地吃了起来。
祠堂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院子不算太大,屋子倒是收拾得很干净,有专门的人守着这里,负责清扫,还有殿内香烛明火。
罗谨忆走在最前面,罗炽在他身后落后一个身位,陆知许牵着宝儿的手,和罗炽一起进了祠堂。
祠堂,也是男权社会的一种象征,很多地方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她们在族谱上只能留下姓氏,至于名字,不重要。
听说她们只有在触犯族规,又或者是犯错的时候,才会被罚进祠堂向祖宗请罪。
女子出嫁前,会在祠堂向祖先禀告出嫁之事,到了婆家,才能将名字记在男方的族谱上。
有些大宗族的祠堂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一姓一祠,规矩大着呢!像婚、丧、寿、喜,都要到祠堂打扰一下老祖宗。
很多宗族会议都是在祠堂召开的,这里也是族长行使权力的地方,擅闯祠堂的人轻则挨打,重则丧命,所以祠堂不仅仅是供奉祖先的地方,更是沾血的地方。
罗家一族在清远的祠堂,远近闻名,规模大,建筑恢弘,装饰精美,据说风水也是极好的。
像罗家府内的这种祠堂,就属于支祠,都是自家人,规矩就小得多。
罗谨忆燃香祷告,对面祖宗牌位叨叨了一阵,上了香,净手,然后将供在案前的族谱家卷打开,将陆知许和宝儿的名字写上去。
陆知许作为罗家长媳,也是宗妇,在族谱上,也只留下陆氏二字。
宝儿则在罗炽的下面,又延续一代,占据了嫡长的位置。
罗谨忆搁笔,将家谱放回香案,又带着儿孙拜了几拜,这才带着他们出了祠堂。
因为陆知许成了圣上的师妹,罗谨忆对这个儿媳妇改观很多,嘱咐罗炽没事的时候,带着陆知许去参加一些宴会,见见世面。其实他的意思是让那些瞧不上陆知许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家的儿媳妇到底是什么人。
农妇,难民?
你们见过长得像天仙一样的难民吗?
还说什么二嫁,宝儿那张脸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当初那些长舌妇说得有多欢,现在她们的脸就有多疼。
不是罗谨忆喜欢八卦,只是清脆的巴掌声又有几个人不喜欢听呢?
“父亲,各府下贴子的事,多为女眷操办,春宴秋宴这种事情,一直是母亲在打理。”
罗谨忆就道:“我会和她说。”说罢他扭头就走,看样子是要去赴约,很着急的样子。
等他一走,陆知许才松懈下来。
“娘,宝儿肚子饿。”虽然吃了一块点心,但是还是好饿啊。
“好,回去吃饭。”
陆知许牵着宝儿的手,穿过回廊,往自个院子里走。
这院子她之前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只不过她不太喜欢,实在是有些偏了。
想起罗炽说他们一个月以后就要搬走,陆知许就莫名的高兴。到时候他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最好再把张氏接来,生活又像以前那样,多好啊。
她有心思问问罗炽一个月以后搬到哪儿去,转念想到国公府里人多口杂,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回了层,净手,换了家常的衣裳。娘俩坐在临窗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