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对不起我来晚了!”贝乐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那黝黑的额头冒着热汗,超大的眼镜遮住了一半的脸。
“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是她帮你交了罚款吗?”
“关你什么事!你昨晚死哪去了,给你打了整晚电话都没反应。”锦云不想让他知道简兮的存在,故意责备贝乐,这么多年来,也就贝乐忍得了他的臭脾气,还乐意帮他。
贝乐挠了挠剪的超短的头发,解释道:“昨晚断片了,今早拿起手机才看见你的信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你怎么不给玫瑰打电话,她那么在乎你。”
锦云不想和他扯这些话,他自己一直在避开这个名叫玫瑰的女孩,在没有走出上一段感情之前,他是没打算再接触男女之情。
锦云招手拦了一台明黄色的士,率先坐了上去,贝乐紧跟其后。
“去哪?”贝乐问他。
“回去搬家,你那给我住几天。”
“锦云,不是不给你住,只是今天不太方便,你得等到晚上……”气氛略微尴尬。
“你小子不是说昨晚喝大了吗?原来在温柔乡,害得我在里面蹲了一晚,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住你家,谁来也没用。”
贝乐心里苦,一个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个是好不容易到手的野花,他难取舍。
见贝乐慌张地没有说话,锦云又开口了:“别说我不照顾你,我理解你,这样吧,你帮我交一个月房租,我今天到外边待一天。”
“成交!”
十几分钟后,锦云和贝乐到了锦云曾经居住的地方附近,锦云以不抢他今天的房间为由,让贝乐去帮他拿行李箱,贝乐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不久后,贝乐灰头苦脸地提着锦云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哐当地把箱子扔给他,坐上出租车不再说话。
锦云蹑手蹑脚地关好车门,报了一个网吧的地址就假装闭目养神。
贝乐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锦云我是见识到你无敌的脸皮了,不是只帮你付一个月的房租吗?你TM三个月都没交房租,你挖坑给我跳啊!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你别在这里嗷嗷叫,你不是被鬼迷心窍了吗?我是让你长教训,提醒你不要过度沉迷女色,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我是为你好!”
“你!算了,今晚你在外面睡天桥!你又不是没睡过。”
锦云没有继续和他争吵,贝乐肯帮他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已经是仁尽义尽了,以后有钱了还他便是,不过贝乐从来没有要求过锦云还钱,这一点让他始终记在心里。
“锦云,你也该振作起来了,秋雪离开你快一年了,你还走不出来,再这样下去你真的彻底死透了。听玫瑰说秋雪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估计过段时间就回来了,难道你要在她面前丢了面,证明你离开她啥也不是吗?”贝乐也是替锦云担忧,在几个兄弟中,他俩是关系最铁的,所以他一直不嫌弃锦云。
“我心里已经没有她,当初她一声不吭从我身边消失,我也不再期待她回来。”锦云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但是他用力把回忆封了起来。
“你现在整个身体就剩嘴巴最硬。”贝乐替他惋惜,当初大学阶段他是最看好他和秋雪会走到最后的,只是不知道两人到底是怎样各奔东西的。
……
在七日期限到来之前的几天里,锦云早上窝在贝乐的房间,下午就泡在网吧里打英雄联盟,晚上就到星河酒吧做驻唱歌手,倒也能勉强度日。
他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多,也不在乎这几天,并且这样窝囊地活着,可以不借助酒精就可以麻醉他的神经,关于秋雪的记忆便不会被记起。
第七天之后,他向贝乐借了一套算是整洁的衣服,来到了简兮的屋前。
金钱的力量让他再次舍弃了尊严。
锦云在门外徘徊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始终觉得不太现实,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轻易地把婚姻献给了这么不靠谱的人,双方都不知道根底,她到底图他什么。
“进来吧。”就在锦云犹豫时,简兮开了门,很大方地邀请他进去。
简兮穿了一件雪白的长裙,像城堡里的公主,秋雪也在他面前穿过白色长裙,不过那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白的雪亮,不断刺痛他的眼。
简兮把他领进主卧室,红色的订婚契约已经摆在桌面上,就等着双方签字画押。
锦云在简兮清澈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他悄悄用手使劲掐自己大腿,痛的龇牙咧嘴,简兮见他行为怪异,但是不曾理会。
“这份契约一式两份,你我各持一份,契约条款写得清清楚楚,你先看仔细,需要补充或者更改的你就出声。”
简兮声音很轻很温柔,交代完之后,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把名字签了上去,最后重重地用大拇指按了红印,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不再考虑考虑?”这是锦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