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二十万的诱惑非常大。
按照锦云目前的状态来说,频繁失业已经没有了经济来源,除了在好友贝乐的兜里掏钱之外,他还真拿不出几十块,毫不夸张地说,他的钱包比女孩那清澈的脸蛋还要干净。
外加上零零散散的外债,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他算是客气了。
锦云心动了,但是他还没有糊涂:“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更何况是你的终身大事,我懒鬼一个我不在意,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长得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舍得这样糟蹋自己吗?”
他断定她是因为至亲去世,被仇恨和悲愤蒙蔽了双眼,锦云决定要唤醒她。
“你看看我,要钱没钱,长相也是一塌糊涂,我已经失业了差不多二十次了,妥妥的人生失败者,你说你图我啥?图我过得跟个人渣一样吗?我……我都这么差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别耍我了。”
“你的确很差,简直是无可救药,可是我是认真的。”她知道锦云的顾虑是什么,“我的的确确是有二十万,这个我没有必要欺骗你,我和你订婚是需要签订一份契约,我和你都会按照契约行事,你无需担心做违背良心的事。”
“你要是不答应,那你就拿着一百五块钱现在就走,那二十万的订金我会另寻他人。”
一百五十块和二十万,是条狗都拎得清,锦云不会这么蠢蛋。干就干,穷我都不怕,还怕被你坑?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签?”锦云咬了咬牙,死人钱都赚了,这么大的馅饼怎能错过。
“七天后你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来。”
她爷爷今天刚走,她当晚就当着爷爷的面找人要订婚,可签份契约还要等到七天后,锦云是真搞不懂这个女子的想法。
……
车水马龙的羊城街头,汇集了各地的务工者,锦云应该是最失败的一个人。耷拉着的眼皮,凌乱的头发,还有洗得失去色彩的衣服,如果他此刻往地上那一躺,估计还会赏得几块硬币。
他买了一笼子叉烧包和几根大油条,考虑再三之后又多拿了几个馒头。这些花了他昨晚赚的七八块哭丧费。
他一直赖在羊城不走就是因为这里吃的相对便宜,还有一群喜欢相互调侃偶尔又能借到钱的朋友,还有那些他忘不掉的回忆。
锦云拿着叉烧包和油条来到了老王的门口,想要求他多宽恕一些日子,起码也要等到七天后,遗憾的是老王不在家,三天后真要无家可归吗?
他晃晃悠悠地爬上旁边的旧房子,那是他住的地方。
砰砰砰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看见前面有人在屋内往走廊扔东西,红色的裤衩,不堪入目的杂志堆得满地都是。
我操,谁在扔我的东西!锦云冲了过去,拿着包子就要砸他。
“老王你神经病啊,扔我东西干嘛?!”
“老子不想等了,你欠了我几个月房租了,今天必须搬走!”哐当一声,把他的电饭煲都摔在了地上,裂成两半。
“你再扔试试!”锦云不管不顾,抱起里面的洗衣机作势就要砸到楼下。
老王虽然到了古稀之年,可依旧是暴脾气,啪地就拿起锦云床头的相框摔个粉碎。那是秋雪和他的唯一合照。
轰——锦云发了疯似的把洗衣机扔下了五楼,砸在老王的院子里。
他捡起地上的相框,愣了好久。
……
电话“嘟嘟”响了挺久之后,锦云就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
他在女子开口之前先故作关心:“那个,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没事吧?”
“嗯。”女子声音比前天更多了一丝悲伤。
锦云很关切的说道:“你不要太过悲伤,注意身体,嗯……要正常吃饭……”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非亲非故的你那么关心我干嘛?”
锦云见状没办法再糊弄了,硬着头皮说到:“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那个,嗯……我现在在派出所,需要你过来一趟,我……我砸坏了别人的东西,发生了一点冲突,没有钱交罚款,所以你能来一下吗?”
女子有点吃惊:“你砸别人东西还打架了?”
锦云老脸一红:“那老家伙活该,是他先摔坏我最在意的东西,把我赶出家门的,这我哪能忍?那我不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我看你才该被教育。”
“我现在就被教育着,你再不来等会我被叔叔们教育地缺胳膊少腿的,给您当驸马也是丢了您的脸。”
“你能来对吧?”锦云内心忐忑。
“在哪个派出所?”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你真的是活菩萨,人美心善……”
“别嘴贫,在耍滑头我就挂了。”女子似乎有点生气。
“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