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声由近及远,然后又由远及近,带着撕破黑夜的气势,引来一阵滂沱大雨。
安阳国齐王府偏院。
叶素问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个衣衫不整的猥琐男正上下其手的扒拉她衣服,她登时就吓得一激灵,抡起拳头就朝男人的面门砸了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叶素问按倒在地,张大了嘴正要呼喊,又被叶素问眼疾手快的拿东西堵了个严实。
男人震惊又惶恐,叶素问却冷然一笑,在男人惊惧的目光中“啪嗒”一声,扭断了他的脖颈。
她是23世纪神医门的少主,素手纤纤肉白骨,暗器千千杀四方。胆敢吃她豆腐,可不就是活腻味了?
叶素问施施然起身,扫一眼周遭环境。
记忆的最后是她受邀参加国际交流会,似乎有人引发了暴动,在“砰”的一声巨响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醒来后会在这里?
叶素问想不通,且越想便越觉得头疼欲裂。
脑袋像要炸开了一般,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穿越了,这具身体也叫叶素问。
她是安阳国隐世名医华百草的废材徒弟,一个月前华百草治好了安阳国皇帝,作为奖赏无颜无钱无权无势的她被赐婚给了皇帝的儿子齐王秦林。
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算了,秦林早已有了心上人,根本看不上她,偏偏那厮又不敢抗旨,就可着劲儿的在她身上下功夫。
先是设计下毒毁了她容貌,后又在大婚时玩一出偷龙转凤,让自家心上人替了她不算,还迷晕了她,安排人要玷污她。
原主不堪受辱,便撞柱自杀了。
叶素问摸了摸还在淌血的额头,当务之急得先把血止住。
她利落的撕下喜服的一角,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随即目光冰冷的瞟一眼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猥琐男。
原身死了他还不罢手,想来是早就给她安排好了罪名,且打定了主意要让她身败名裂,死了都不得安生!
如今,她继承了这具身体,自然也要继承她的恩与怨。
雨停风静,夜色愈深。
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亦早早散尽。
叶素问避开众人耳目,在夜色的遮挡下将猥琐男的尸体吊在了王府门口,伪装成自尽的模样。
想叫她身败名裂?可惜她不是原主那样任人搓圆捏扁的小白兔。
她信奉的是好的坏的,都要加倍偿还。
离开齐王府后,她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处二进的小院。
她与师父隐居山中,月前安阳国皇帝病重,国中稍有名望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师父也不例外。
这小院便是他们如今落脚的地方。
师父喜静,身边除了她便只一名日前新收的仆从,名唤君迁子。
院前的红绸还未来得及收,瞧着是一派的喜庆,院内却冷清清的。
恐扰了师父清梦,叶素问并未走正门,而是选择翻墙而入。
不料她将将站稳脚跟,就撞见了在廊下来回踱步的华百草。
“师父……”叶素问迟疑的开口。
华百草怔了怔,旋即大步上前,望着叶素问额头的伤处担忧道:“叶丫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头上的伤又是咋回事?”
想到已经魂归九天的原主,叶素问猛然间感到心头一阵钝痛,她哑着嗓子道:“师父,徒儿想和离。”
“和离?”华百草狐疑的看着叶素问,仿佛不敢置信这话竟是从叶素问口中说出来的。
叶素问郑重的点点头,以为华百草是不同意,她继而解释道:“齐王早已心有所属,今日大婚,他明着是将我娶进门,实则与他拜堂的是孙御史家的雪柔小姐,他将我弃置偏院,任人欺辱,若不和离,往后还不知要怎么磋磨我。”
“师父孑然一身,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够了,就盼着你能好好的。如今你想通了,便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忌。”华百草喟叹一声,转而又问:“你头上这伤,也是齐王所为?”
叶素问低着头不吭声,华百草便当她是默认。
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哽咽道:“进屋去,师父给你好好瞧瞧。”
叶素问乖顺的应了一声。
恰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恐是齐王府的人来找麻烦,叶素问朝华百草打了个手势,急急忙忙藏到了君迁子的屋子。
彼时君迁子睡得正熟,她将一身喜服换下,套了件君迁子的外衫。
对着镜子照了照,便见镜中人眉清目秀,杏眼樱唇,可惜额头破了相,左边脸上还长着大块黑斑,看似胎记,实则毒素堆积。
索性这毒瞧着骇人,但她尚有办法可治,并不急于一时。
她找来止血散,重新把额头的伤处理了一番。
少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