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等了一会功夫,轻声问道,“好了吗?”
他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前二十三年,他无不循规蹈矩,一直恪守规矩,不敢轻易碰触女子。
因着对软软的偏爱,素日里也只是牵一牵,抱一抱,背一背她。
楚软软把外衫退至腰上,“好了……”
好在被刺的位置在脊柱处,有心衣包裹着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中间一些肌肤,不然她真的要羞愤的撞墙。
陆时野取出药箱中的针袋,来到榻前。
远远瞧了一眼她的背脊,明明在图上见过她身后的旧伤,此刻看去,还是震撼不已。
难以想象,没有涂抹去疤的药膏之前,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楚软软见他站着不动,心里有一点恼,“愣着做什么,快瞧啊……”
他大抵是被她背上的伤吓到了吧,或许,就不会如同之前一样对她好了。
毕竟谁喜欢满身是瘢痕的人呢?
“是陆某唐突了。”
他坐在榻上,顺着她的脊柱瞧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针眼,“那……那个,陆某……要凑近瞧一瞧。”
“瞧呗。”
陆时野把乌发拨到身后,俯身凑到她的背上,指尖划过她的背脊,摸索着异常之处,寻到了六处隐藏在肌肤下的异常。
他抬头,哆嗦着唇,“她们……刺了你六根银针?”
“嗯……”
楚软软痛苦地哼了一声,身子因着方才两人咫尺的距离,由暧昧衍生出来了欲念。
此刻,犹如成千万只虫蚁在她身体内啃食,酥酥麻麻,要冲破她的理智。
“快,捆住我……呜呜……快,我……好痛苦。”
那种情绪还在不断放大,让她浑身燥热难耐,很想,很想……扑倒他。
陆时野瞧了一眼她泛红的肌肤,立时明白过来。
随即封住她的穴道,慌忙从药箱里取出一颗清心丸喂她吃下。
“你忍一忍,陆某让人给你准备冰浴……”
他几步跑到门口,顶着一张粉云飘飘的脸颊,吩咐完门外的喜乐,匆匆折返回来。
楚软软热的满头大汗,她的内力正在汇聚,要冲破她封住的穴道。
她深深体会到心不由己的滋味,“陆时野,快劈晕我,求你了……劈重一点。”
“好。”
他不敢耽误,亦不想看她痛苦。
手刀落下,楚软软昏迷了过去。
陆时野瘫坐在床榻上,缓了许久,才敢正眼去瞧,她颈上跟淤血似的劈痕。
他取出极细的银针,娴熟地刺入她原先的伤痕处,取了一些毒血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抖着手替她盖好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药库。
镜淮侧身卧在药案上闭目养神,见他来了盘腿乖乖坐好,等着他吩咐他做事。
陆时野看着他欲言又止,“放纵这毒……”
镜淮看出他的狼狈,“一种情绪毒素,当人有了一种情绪,就会源源不断被放大,若无解药,直至煎熬而死。”
他笑的邪魅,“或痛苦,或快乐,甚至比媚药的效果还要猛烈许多……”
“听闻,此毒当年下给了一个拒绝皇室子弟的女子,那女子不断与乞丐交合而死。”
陆时野默了,总有畜生披着人的皮囊行恶事。
“还笑,还不快来帮忙?”
“哦……”
两人忙碌起来。
忙到一半,陆时野突然想到施针的人,“惜言,可瞧清了是谁做的?”
太楚的太后固然要收拾,那些帮凶明知这不是个好东西,还要对无辜的人下手,也是罪该万死。
“瞧清了,三哥打算怎么处置她们二人?”
“我还没想好……另外有一事我还没想明白。”
“什么事?”
“太后为什么要对软软下这个毒,她是不是有解药?”
要是她知道这个毒发作时是怎么样的,那么她应该想到了软软会把她交代出来,这样一来,时夷必定会参与进来。
难不成,她是想等软软发作之后,看看时夷的态度么?
要是时夷不在意,就可以丢了软软这颗棋子,另作部署。
要是时夷在意,就可以以此为要挟,换一些好处么?
想到这些,陆时野叹了一口气,“要是她有解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还得让时夷去向她讨要解药。”
“今日时夷落了她的面子,想必解药不会轻易给他,还得让他吃上点苦头。”
镜淮有些恍然,“三哥这是心疼弟弟了?以前时夷就是受了重伤,你都还得斥责上几句他愚蠢。”
他淡淡道,“与软软相处,时常让我觉得像是陪伴一个可怜的小孩儿,因此就有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