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软软,过来。我和虞舒卿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虞舒卿说有办法让软软吃味,他便是信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她会直接从身后环住了他。
他当时鬼迷心窍一般,只想看软软的反应,完全忘记了要推开她。
看到软软难过,他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像是落到寒潭里。
她低头的下一瞬他就推开了虞舒卿,转身就要来寻她,却见她已经快步走到了时夷身边。
“你走开,你脏,你别碰我。”
楚软软趴在角落里,身体正在竭力克制身上泛起的恶心。
那脂粉气越来越浓郁,让她忍不住想要逃避。
她只觉得体内的感官,情绪都在不断扩大,让她生不如死。
这么反常的楚软软,让镜淮下意识想到银针上藏的毒。
他弹出两袖中的红线缠在她手上,挪动右手的绳子递到陆时野跟前。
“三哥,一起听脉吧。”
陆时野把红绳缠绕在指尖,片刻后就感受到脉象的异常之处,转头冷斥,“你们还打算瞒着我?”
镜淮讪讪收回红绳,“太后用银针刺入她的脊柱,因着银针上沾的毒不多,镜淮并未瞧出来。”
“镜淮想,即便是告诉三哥,三哥也查不出来,反倒是让三哥白白担心,所以才打算先瞒下来。”
陆时野当即明了,软软变化的情绪或许就是与这毒有关系。
而这毒他尚且看不出来是什么毒,只能用银针重新刺入,取出毒素,才能配制解药。
他望着角落里瑟缩的一团,酸涩地别开了眼,“时夷,你陪着软软,坐另外一辆马车回去。”
“好。”
楚时夷不敢多问,扶着楚软软便去了后一辆马车。
小人儿下车后,倒是不似马车上那般惊恐莫名,整个人都舒缓柔和了。
陆时野看着小人儿上了后面的马车,才转回视线,“镜淮,你觉得那毒是什么毒,我方才倒是想到一味毒来。”
“三哥所说,莫非是我母国的一种毒,名唤放纵。”
放纵此毒,毒如其名,是一种能释放天性的毒药,对于不同的人,便能产生不同的效果。
陆时野想起楚软软方才惊栗厌恶,露出的洁白肌肤上小肉粒丛生,似是浑身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他压下心头的彷徨,“不错,我方才观软软的症状,应当是此毒无疑,你可有解药?”
“没有解药。”
镜淮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外面,声音淡淡的,眼里却压着狂风骤雨。
“三哥知道的,镜淮六岁就从夫臣去了大弈做质子,还没来得及接触此毒。”
“不过,在夫臣潜伏的探子曾来禀报过,宫里的人用来甄别人言真假,或者是用来审探子时,惯用这种毒。”
陆时野细细听着,连忙敛睫沉默思索,“看来,太楚已经和夫臣有了勾结,事态的发展开始偏离我们的预期。”
“三哥,是要让镜淮回去了吗?”
陆时野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未到时候,若是可以,我不希望你卷入这场纷争里面。”
“我先骑马回去,你们依照寻常,慢慢回去即可。”
“好。”
陆时野策马回到府里,一丝不苟地把自个浑身上下清洗干净。
等沐浴完,出门吩咐守着的白凝把衣物烧了个干净,并吩咐从此后不得做同样款式颜色的衣物过来。
待他赶回院子里,楚软软已经趴在床榻上痛苦呻吟。
她背后的伤在半路就发作了,痛苦袭来时,体内的情绪才好受一些。
这会见陆时野进来,她索性两眼一闭,就当自个痛死过去了,她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人一进来就上手要剥她的衣服,愣是让她装死都装不下去。
楚软软心痛难当,扬着惨白的脸就呵斥,“你别碰我,你走开啊,你能不能让我自个待一会。”
陆时野剥她衣服的手一顿,声音宛若怨男,“陆某洗干净了,你要不要闻闻……”
“洗干净了,也改不变不了已然发生的事实。”
她还是嫌弃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为了逢场作戏,也避免不了与时夷接触。
分明是同样的道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懂得,却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陆时野明知她难过的肝肠寸断,还是选择了质问她,“软软之前不还是撺掇着陆某和她在一起么,怎么这会这么小心眼。”
她别过头去,“对,是我小心眼,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就赶紧走。”
“满意极了,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楚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