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仵作,协助衙门破案是职责,怎么就不能问了?”
麓悠宁心下冷笑,转头看向耿夫人:
“何况,耿夫人去医馆求医救紫,怎能算是无关紧要之事?”
顿了顿,麓悠宁见老耿张合着嘴还想说什么,抢在他之前道:
“这不,疑点不就出现了么!”
“什么疑点?”
老耿和正襟危坐的金陵知府同时问道,牵着是有明显的心虚,后者则是紧张。
苏洛白和姜启凡在两尊大人可在他一左一右站着,监事大人的暗线肯定也在暗处瞧着,他真是万般感谢麓悠宁在引导案件审核,否则他根本不知如何开口了!
麓悠宁倒是没辜负金陵知府的期许,一本正经地继续道:
“据耿夫人所言,将耿秋从青楼带走时,他一息尚存,身上唯一的伤口便是前额的外伤。
可我方才查看,拿出外伤是伤到了静脉血管,所以流血颇多,但并不致命,耿秋的死因另有隐情,他是死于休克缺氧。
不知,他身体当面是否有隐疾?或是对哪些食物过敏?”
“食物过敏?这是何意?”金陵知府顷刻间如个好奇宝宝,围观审核的人也一个个伸长了耳朵听着。
麓悠宁则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便是患者在实用了某些食物后,身体会不受控地产生某些不良反应,比如红疹、呕吐、腹泻,甚至休克呼吸不畅等。”
听到“呼吸不畅”四个字,老耿连忙道:
“有有有!我儿子好像是对花生过敏,每次吃了就容易呼吸不畅!”
“老耿?”耿夫人疑惑地看向自己丈夫,因为她并不记得自己儿子有这种情况,却被老耿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
麓悠宁只当没看见,顺着老耿的话往下说:
“耿秋既死于过敏性休克,那刘亮等便不是真凶了!
大人……”
“谁!谁说不是了!”
老耿一听这就将聚玄学院那批学子的嫌疑摘掉了,立马改口道:
“我儿根本没对花生过敏,也不对任何其他食物过敏!
便是休克而不是忘,那也是被他们那群人打晕,导致什么堵住了气管所致!”
“啧!可耿老你方才斩钉截铁地说,耿秋确对花生过敏,这会儿怎就改口了呢?”
麓悠宁似笑非笑,围观的众人也有些开始反应过来:
“我方才好像也听这老耿说耿秋花生过敏,他怎就突然改说法了?”
“对啊,怎么前后矛盾?”
“会不会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有些语言不清了?”
“可我怎么看着,这老耿看着不怎么像伤心过度的模样?”
“这……我有些看不够了,且看怎么审吧。”
……
麓悠宁听舆论终于不是一边倒了,这才亮出下一个反转:
“大人,耿秋确死于窒息,但却不是食物堵塞食道气管,而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紧接着,麓悠宁以专业的角度讲解了捂住口鼻的窒息和呛到气管窒息的区别,又得到了在场其他仵作的一致认可,老耿的脸色终于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