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真容易让人昏头,可只要自家小姐喜欢,月婵都能无条件地支持。
大半夜,麓瑾漓被麓悠宁从床上拽起来后,尚未完全清醒,就被塞进了马车。
清冷的眸子因睡意未消,还泛着水汽。
配在他清冷如山巅之雪般出尘的气质上,竟有股反差的萌态,看得麓悠宁忍不住低笑:
“三哥,你倘若没睡够,便在这马车内睡吧。
我和月婵轮流赶车,不会有危险的。”
“不是……”
麓瑾漓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赶车?
为何要你们赶车?
车夫呢?
我们要赶车去哪里?
是不是道观出什么事情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麓瑾漓瞌睡全无:
“不行!
二哥还在道观,他虽然毒舌又不可理喻,但我们不可放任他不管,七七!”
麓悠宁赶紧将他拉回来坐好:
“没事!没事!道观里好着呢,我只是想着白天那人跟个粘人精似的,要瞒过他去楚湘,根本不可能,还不如晚上直接溜走。
怕叫车夫动静太大,便就我们三个利索些启程。
到了前头的镇子上,我们再重新雇个车夫便好。”
如今“美人坊”日进斗金,她便是除去承诺要分给子殊的五成利润,估计也已经腰缠万贯。
车夫什么的,随便雇。
麓瑾漓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为何突然就想着晚上要启程了?
白天,也没见你找我商量的呀!”
麓悠宁被问得一梗,总不能说她是梦到苏洛白遇险,所以一刻都不敢耽搁便要去楚湘吧?
麓瑾漓本就开始喜欢静悄悄地调侃她,这要是让他知晓,那定然会变本加厉揶揄。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马车顶部赫然传来的声音,却让三人齐齐一震。
“哼!原来你们明面上说来香茗山祈福,实际上是要跑去楚湘和南蛮边境!
娘知道吗?”
三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惊诧。
方才赶得太急,他们竟一直没注意到被人尾随,而且还爬上来车顶!
月婵懊恼不已,这种低级错误,她还是头一次犯,面色沉沉如水。
麓瑾漓也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与车顶的麓瑾瑜解释。
唯独麓悠宁惊讶后,平静如水地回应:
“与你何干?”
“你!”
麓瑾瑜那给气得呀,倘若他不是今晚睡不着出来散步,这根本不会知晓这三人竟还有这等大动作!
想到第二天自己极有可能被一个人丢在道观,麓瑾瑜的丹凤眸中喷着幽火:
“与我何干?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将你们这些把戏告诉娘!”
“那得要你回得去才行!”
麓悠宁傲然开口,麓瑾漓一惊,还未来得及出口制止,就听到“嗙”地一声重重响,是麓瑾瑜自车顶掉落,砸到地面的声音。
“七七,二哥他……”
“活着呢!”
麓悠宁烦闷无比,驱使马儿停在原地,跳下去不解气地踹了昏睡中的麓瑾瑜两脚:
“你这人就是讨厌,不挨着你了,你却眼巴巴地跟过来!
不让你受点罪,真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麓瑾瑜扎扎实实挨了麓悠宁两脚,麓瑾漓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七七,黑灯瞎火,荒郊野外的,将二哥丢这儿,不太好吧。
要不,咱们将他先送回道观再出发,也要不了半个时辰。”
“可他知晓我们的行踪了!”
麓悠宁已经派了三名“美人坊”的亲信,伪装她、麓瑾漓和月婵三人,在香茗观祈祷。
反正这些道士几乎不与他们有太多交流,这三个替身基本上不会露馅。
而且,她每三日一封的家书都写好了,亲信没每三日从道观寄出去,更能打消姜氏的疑虑。
可麓瑾瑜一搅和进来,这倒好,啥都被破坏了。
见麓悠宁这黑沉沉的脸色,麓瑾漓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对麓瑾瑜便像对阿旺那般杀人灭口,忍不住提醒:
“七七,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哥。
便是再讨厌,也是血浓于水呀。”
麓悠宁终于后知后觉麓瑾漓在担心什么,哭笑不得: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不能让麓瑾瑜给娘报信罢了!”
“如何不让他报信?”
麓瑾漓十分好奇,但麓悠宁接下来的动作,便为他解了谜。
……
麓瑾瑜只觉自己昏昏沉沉,在此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