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皙的玉手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目光看向四周,然后愣住了。
只见自己此时竟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床的上方垂下大红色的曼联,到处都充斥着喜庆的氛围。
林冲端庄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记得自己身处阳谷县啊,可为何这个房间的陈列,跟自己当初新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夫人,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男子声音从耳边传来,随后,一个身着喜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这是一个气质儒雅的公子,一身大红色的喜袍,容貌俊俏,盘起发冠上别着一支红色的花朵,正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的衣着,以及那熟悉的身影,林冲本就混乱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道:“相…相公,你不是死了吗?”
潘金莲见面前的美少妇神色憔悴,眼神疲倦,根本没有察觉出什么破绽,顿时松了口气。
他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床榻边缘,伸手摸了摸林冲白皙的额头,低声道:“你这是喝酒喝醉了吗,今天明明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啊。”
“大…大婚之日?”林冲美眸一愣,整个人都处于精神游离的状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身处阳谷县,得知了自己相公自尽的噩耗,怎么一睁眼回到当初新婚之日了,难道自己此时正在做梦吗?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毕竟相公已经与自己阴阳两隔了,怎么可能还见到他啊。
面对“相公”那满是深深关切的目光,以及额头上大手那灼热的温度,林冲皓齿紧咬下唇,鼻尖一酸,美眸里都不自觉的泛起了点点泪光。
她嘴唇微颤道:“相…相公,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潘金莲动作一顿,疑惑道:“噩梦?”
林冲微微低着头,端庄的俏脸上满是愧疚:“我梦到自己太优柔寡断了,顾虑太多,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跟在东京城里安稳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害的你被那高衙内轻薄,最后甚至……”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有些说不出口了。
毕竟这匹妇一怒,还能血溅五步呢。
她作为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拥有着勇冠三军的武艺,一把丈八蛇矛枪在手中宛若蛟龙出海,所向披靡,不少人都称赞她宛若名将张飞在世。
可结果呢……
空有一身的本事,却连自己的相公都守护不了,害的他被那贼女所害,自己这等窝囊之人,简直枉为女人啊。
“若是相公你没有遇到我,或许就不会……”
就在她紧紧咬着嘴唇,心里一阵滴血的时候,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抱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潘金莲摸着她宛若丝绸般柔顺的秀发,安慰道:“夫人无需为梦中的事情自责,这错不在你,而是那些奸人,你只是一片赤子之心,被那些奸人利用了。”
“夫人有本事,讲义气,又为朝廷忠心耿耿,宛若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鸿鹄,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之所以会处处碰壁。”
“或许只是因为这看似繁华的东京城,实则是一个腐朽不堪的破庙,这里到处都是老鼠,跳蚤的栖身之所,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所以你才会被它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等你碰到合适的人,帮你推开紧闭的庙门,来到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凭借你的本事定然能够展翅翱翔,直冲九天之上。”
“能够认识你这样一位当世女杰,我绝不后悔……”
“……”
当亲耳听到“相公”说出不后悔三个字后,林冲一直堵在心头上,让她无比痛苦的一道隔阂,终于开始松动了。
她眼眶通红,整个人再也忍受不住,趴在“相公”的怀里哭了起来。
尽管心里明明知道,这仅仅只是一场梦,自己这这么做只是在软弱的逃避而已。
可是林冲依旧希望这个梦在长一点,好让自己再多抱一抱相公,感受一下他身体的温暖。
潘金莲看着不断在自己怀里抽泣的美少妇,气色略微好转了一些,心里忍不住点了点头,这种治疗心病的方法确实有效果啊,看来自己要再加把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夫人,你心里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吗?”
“遗憾吗?”
林冲微微有些红肿的美眸,稍微愣了一下,旋即道:“我这一生遗憾众多,有未能建功立业的可惜,又被小人陷害的苦闷,当然最大的遗憾,还是未能完成与相公的约定。”
“约定?”潘金莲好奇道。
林冲端庄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自责:“当时我性格过于腼腆,与相公相识不久,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有些下不去手,就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