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
林冲身着一袭单薄的外衣,双眼紧闭的躺在软榻上,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纤细的柳眉一阵紧皱,端庄的俏脸此刻也显得苍白如雪,整个人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显得格外的脆弱。
潘金莲端坐在床榻的边缘,帮她盖好身上的被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林教头居然一时接受不了噩耗,气火攻心之下口喷鲜血,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属正常。
别看面前的林教头身材丰腴多姿,容貌端庄秀丽,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成熟美少妇的模样。
但由于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让她心性过于单纯,宛若一个青涩的少女一样。
以为自己主动的忍让,就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从而在君子之风的约束下,感到一阵羞愧,就此拱手赔罪离去。
结果没的想到恰恰因为她,当时的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反而给了那高衙内得寸进尺的勇气,可以说是她一步步亲手将自己的相公,推入火坑之中。
想着被那高衙内强行压在身下的相公,不断的被强行撕扯掉身上的衣服,一边绝望呼唤自己的名字,一边被那高衙内狠狠折磨的画面。
这种多年建立起来的价值观瞬间崩塌,愤怒,懊悔,憋屈,窝囊,种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换成谁都有些接受不了啊。
“公子,王大师来了。”
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女声音传来,武大娘推门跑了进来,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林冲,她黛眉都不自觉的紧锁了起来。
而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担心师姐身体的武松,另一个则是阳谷县鼎鼎有名的大夫,王大师。
“王大师你来帮林教头好好的检查一下,只要能帮她治好身体,我事后必有重礼感谢。”潘金莲说着,主动的从床榻上让开了位置。
“公子放心,我必定会拼尽全力……”
王大师把背在身上的药箱放在桌上,来到床榻边缘坐下,手指搭在了林冲的脉搏上,眉头紧皱了许久,这才将手指缓缓松开。
“王大师,林教头身体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武大娘连忙出声问道,美眸里满是紧张之色。
这可是她第一次的结拜姐妹啊,林冲在她心里的分量极重,犹如刘备遇关张,孙策遇周瑜,这个被她视作左膀右臂的林妹妹,万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潘金莲的目光也看向了王大师,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也带着一丝凝重。
毕竟在水浒剧情里,林冲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气火攻心下,身体变得越加憔悴,最后整个人都忧郁而死了。
王大师缓缓起身,皱眉道:“武大不必担心,林教头自幼习武,练出了一身铜浇铁铸的好身体,吐一口血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真正令她卧床不起的病根,是心病啊。”
“心病?”
武大娘俏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想要治疗此病,需要解开心结,此刻她的身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仿佛一个随时被冲垮的堤坝,需要想办法为她卸下负担,慢慢把洪水的压力释放出来才行。”
王大师眉头紧皱道:“只要心结不解,就是再多的汤药,也难以医治。”
潘金莲顿时松了口气,旋即道:“真是劳烦王大师千里迢迢的过来帮林教头看病,大娘,带王大师去客厅歇息,顺便拿五十两银子过来。”
“潘公子客气了,我又没能帮林教头除掉心病,这五十两银子拿的受之有愧啊。”王大师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潘金莲大度的摆了摆手:“王大师这是哪里话,你能够帮我诊断出林教头的病根,这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这银子是你应得的,还望大师莫要推辞。”
“这…这好吧,那我就多谢潘公子的赏赐了。”
王太师跟在武大娘的身后,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二人渐渐的走远,武松纤细的柳眉就开始微微皱起,忍不住问道:“兄长,你…你真的有办法治疗林教头的心病吗?”
也不怪她会怀疑。
在她的印象里,自家的这位兄长平日里也不怎么看医术,也没帮人怎么治过病,如今连行医几十年的王大师都束手无策,兄长他真的能行吗?
潘金莲沉声道:“林教头出身将门之后,仕途一片璀璨的人生,是从林相公去庙里烧香,被高衙内盯上那天开始转折的。”
“她从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沦落为一个囚犯,路上险些丧命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的相公,如今被气的生生呕血,更是因为失去了与她相互约定,共度余生的林相公。”
“可以说林相公就是她最大的心结,只要能够让她再亲眼见上一面林相公,了却心中的愧疚与遗憾,那心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
武松纤细的柳眉皱了皱,忍不住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