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有一股不属于她的愁绪,秀兰压了下去。
哎,这个便宜儿子也是实惨,她有理由怀疑当年这儿子去剿匪从马背上跌落,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搞鬼?
不知道她空间中的灵水可不可以治疗这个便宜儿子。
“去请个大夫来给侯爷看看身体。”
秀兰催促下人去请大夫为侯爷医治。她不清楚侯爷身体的具体状况,就算给他喝下灵水,也得有大夫开药掩护。
下人很快将一个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大夫被请来。
“草民拜见各位贵人。”
“快为侯爷诊治!”顾秀兰催促道。
老大夫姓张,山羊胡一撇,谨遵老夫人的吩咐,为侯爷诊脉。
张大夫算是熟悉侯府的,年轻时曾经跟着老师傅为侯爷诊断过,当时他师傅都说侯爷能不能醒来全靠天意。
前几年他师傅走了,自己继承了师傅的衣钵,也被请过来为侯爷诊断过。
后来侯府的人便没叫自己为侯爷医治。
今日自己再次被叫来为侯爷诊脉,自然是惊讶极了。
细细为侯爷把脉,许久,张大夫才收起诊断的帕子,对着秀兰作揖道:“回禀老夫人,大夫人,侯爷身体亏空,恐怕,无多少日子了!”
他观脉象,侯爷脉搏仿佛细小的石子落在水面上,只是产生了微弱的涟漪。
这明显是时日无多的现象啊!
张大夫的话显然令在场的人震惊。
顾秀兰看着躺在床上瘦得像杆子一样的便宜儿子,内心百感交集,哎,也不知道她空间里的灵水是否还有作用。
想到这,她连忙对大夫道:“大夫,你有法子治不?开点治理的药。”
张大夫为难地摸了摸脸上的两撇胡子,沉思片刻,写了张方子,让他们按照方子抓药。
“老夫人,这方子治标不治本。侯爷是伤了根本,没法治。不过,”张大夫话音一转,“按理说侯爷即使不能动弹,但是还能进食,表示只是意识还是有的,只要好好伺候得当,说不定哪天就好了。
今日观之脉象,实在奇怪。恕草民无能为力,老夫人还是请高明的大夫为侯爷医治吧。”
说罢,这张大夫竟然是连诊金都不要,就匆匆摆手离去。
听闻张大夫话中有话,秀兰陷入了沉思。
又看向便宜儿媳妇,脸色淡淡,似乎早已知道侯爷命不久矣。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侯爷摔下马背陷入昏迷,一直摊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大夫人可是很伤心难过。
后面的日子也是衣不解带的日日照顾一直都醒不过来的侯爷。
要是大夫人想要对昏迷不醒的侯爷动手,早就可以动手。
况且今日关诗诗遇见大夫人后,竟然找顾秀兰请求让他们搬回来,极有可能就是大夫人说了什么。
这个大夫人知道侯爷命不久矣。
顾秀兰看向大夫人的眼神中带着审视,而大夫人却毫不畏惧地对上秀兰的眼神。
“祖母,母亲,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一旁的关诗诗不明所以,见这两位长辈互相对视,一副对架的姿态,连忙开口打乱这种古怪的气疯,“祖母,母亲,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父亲休息了。”
对于侯爷命不长了的结局,关诗诗内心虽然有些感慨,但是毕竟二十多年都没有交流的人,父女本没多少感情,关诗诗自然谈不上多伤心。
只是要是侯爷死了,她的好弟弟关霆就能继承爵位,成为侯府真正的掌家人。
她暗中是不与关霆对付的,要是关霆成为侯爷,她可没多少好日子过。
想到这,关诗诗连忙招呼丫鬟快点去抓药。
好歹吃些药能或许能延长一下命不是么?
大夫人与秀兰对视一眼,互相颇为默契地打发走关诗诗。
…
“母亲,您变了很多,不在像以前那样刻薄无脑了。”
在无外人的情况下,两人面对面的第一句,顾秀兰便听到了大夫人对自己如此走心的评价。
她看着眼前头发已经半白的儿媳妇,笑了笑,“没有什么人是一成不变的。话说回来,你是知道武定侯的身体状况,才会与关诗诗说要回侯府,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