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这些日子不知道又在忙活些什么,我也懒得去管他。
等到府里乱哄哄地人多起来,我爹聘请的教书先生终于有用武之处了。
须发花白的老夫子含着一把眼泪,看着底下坐的一排排学子,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我素来不爱听这些“之乎者也。”“子曰,古人云。”的。
看他们读了一会儿就没劲了,我悄悄捏起一个小石头,轻轻抛到他们中间,好几个人都悄悄地向我看过来。
唉,真可怜,要是我,我连半个时辰都坐不住。
我环视一圈,没有一个长的能入我的眼的。
无趣,实在无趣。
砸砸嘴,正准备败兴而归的时候,一个纸团“咻”地飞到我头上,回过头,一个少年笑着看向我。
他生的不算多俊郎,但是眉目温柔。因为年纪尚轻而带了几分少年稚气。
他冲我努努嘴,示意我打开纸团。
上面用端正的笔划写着两个大字。
“孙幼。”
少年咧了咧嘴笑了笑,似乎轻轻说了几个字,但我听不见,也看不出来。
但他笑得很快乐,把头埋在书卷之后悄悄看我。
他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他,实际上我都看清了。
夫子讲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我只是想,他不会是想和我打好关系吧。不然,一直那样看着,怪渗人的。
那样的神情,像是离别之后多年重聚似的。
我不再想了,听着念书声很没有意思,转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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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迈的步子被他拦住了,他站在我面前笑着说,“小姐,可以认识一下么?”
“不认识,不熟,你就不要拦我的路了。”
他像是早就料定了我会这样说,气定神闲,“小姐知道了我的名字,怎么不算认识了呢。”
有这样的一个玩伴也不赖,我素来喜欢热闹,有人陪我到处玩耍我开心还来不及。
因着珠珠儿调侃我的话,这些时日我都憋着气不理她,结识了新的玩伴,我自然要告诉珠珠儿去。
我跑到她的面前告诉她,我最近找了个新的玩伴,不仅跟着人家学对诗词学写字,人还和我玩的也很投缘。她若是再像以前那样嘲讽我,我就不跟她好了,哼。
她憋了好大的笑料似的,咯咯咯笑个没完,等到我怀疑她要笑死了的时候才正色问我,“少善,那个没长眼瞧上你的是谁啊?”
气结,从脑海里搜刮了一圈找到那个人的名姓,“他叫孙幼,是老爷子找来的继承家业的人——之一罢了。”
我可没有说假话,这可是我在府里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的好苗子,看着就是很沉默稳重的样子。我爹以为我跟着他读书写字,不怎么管我了,谁料我天天拉着他游山玩水呢。
哎呀,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我的很适合做我的玩伴了。
珠珠儿被我的话噎地一哽,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听说他写的一手好字,诗书也算精通,你日后可以多多向他学习。”
唔,原来孙幼有点名气的啊,名声都传出来了,连珠珠儿都知道,毕竟他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