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这边,队伍走了十日,途经州县县衙都停顿一番,都会分些粮给路过的难民,然后继续赶路。
弋妧正闭眼休息,马车停了下来。春灵掀开帘子角,一眼望不到队伍头,也不知发生何事,全部都停了下来。
春苓见一人从前头跑来,便拦住问:“问一下,这队伍怎么停了?”
那人说道:“前面有人拦路,传军令所有人原地待命。”说罢便跑到后面传话。
春苓收回了身,与弋妧在轿中静坐着等启程。
马车再次动起,车外传来。
“这轿中会不会是妧儿!”
是聂忠阳的声音,弋妧睁开眼,暗示春苓别出声。
“爹,你糊涂了,又不是去嫁人,是去赈灾,她一个女子去那地,不是找罪受。”聂明远道。
“这大将军怎么就不相信我是聂妧的父亲!还要有证据!我哪有……”聂忠阳突然想到,珰珠!
丢下一双儿女便要往前跑,弋妧从帘中对着聂忠阳的腘窝处一弹,聂忠阳不受控制直接面朝地栽了下去,聂明远与聂瑶连忙上去扶,再后面的便看不见。
路过天青县时,县令早已换了,那客栈也被人买了下来,重新翻新开店。
一晃又十五日过去,终于抵达最严重的北县。
刚到北县县城外,远远望去荒无人烟,尸横遍野,一副末日景象。
这是白将军第一次遇到如此惨烈的瘟疫,一瞬间竟红了眼眶,还有夹杂着愤怒,那日接道密旨,不敢相信,看了几遍才缓过,好好的人为何要做如此歹毒之事!他真的对他很是失望。
在拉尸体全副武装的士兵见了队伍,急匆匆跑回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行人迎了出来。
“白将军。”于县令因胖跑的有些滑稽,于县令满面愁容的奔到白将军面前道,“我们县城内所剩米粮不足三日,恐怕熬不过今晚了。”于县令去年才担任此职。
白将军扫视四周,只见于县令那油光满面的样子看着挺滋润的,怕不是粮食都到他肚子里,而且于县令穿戴整齐,比他这个将军更干净整洁。
不过他并未拆穿对方,只安慰了对方两句。
“现在得了疫症的百姓已被玉大人安排一处,说这样便可避免伤亡,多亏了玉大人和御医不朽昼夜的治疗,才有所控制。”于县令感慨道。
他说这话时身后还有不断拖着尸体的士兵。
于县令眼尖的看到带面纱的弋妧,眼都黏在她身上,暗想果然官大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看看出来都可以带美人同行,也没人敢说。许是于县令的目光太过恶心了,弋妧微皱眉,如果眼神能杀人于县令可能已经千刀万剐了。于县令对于美人的怒眉都如此好看,没发现到危险,越看越觉得美,突然一人挡住了他看美人,那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于县令拿出手绢擦着冷汗。
弋妧瞥了眼于县令的步伐漂浮,一看就纵欲过度。
白将军叫人卸粮,便前往安济坊处,见到了正在安抚众人的玉生。
“玉大人,辛苦了。”
玉生听闻抬起头一怔:“原是白将军来了,这点苦不算什么,下官只希望大家能好便好。”
“玉大人,本将带队送粮草带到是一件事,皇上想知道这疫症的缘由,再是为百姓灾后重建。”
“这下官也在查,疫症如此传播的快。那必与百姓的饮食有关,猜是这河的缘故。前初上游的百姓皆未染疫症,而下游的村落染上了便才扩散开去。得知村民皆用这河水洗衣做饭,是河的可能性较大,还得太医再查验一番,才可下结论。”
“如此,有玉大人在,本将便放心了。”白将军点头道。
玉生谦虚,两手朝东边拱起道:“皇恩庇佑。当快了,喝了药的百姓多少有些起色,只是还是差点,这几日都在与太医们商讨此事,同时亦平复百姓情绪。”
“玉大人做的不错,待本将回去,必如实禀告皇上。”
白将军说完,又道:“既然玉大人忙碌,本将便先不打扰了,还要指挥让底下人做事。”
玉生拱手:“恭送将军。”
白将军带着众人离开了。
弋妧与白绪云站安济坊外往里看,情况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皆不再流脓血和长痤疮,但目前的状况还无法动弹,大多数都是躺着。
弋妧心下道,玉生为何还未放解药,按道理应该比他们一行人快才是。
边想边与白绪云出去,二人停在河流处。
“我猜不出两日,玉生就将解药放了。”弋妧又道:“这事长兄认为晚上做合适还是白日合适?”
“月黑风高夜。”白绪云缓缓道。
弋妧笑着接道:“杀人放火天。”
“接的倒不错。”白绪云眼底含笑。
夜色越来越浓,一阵风吹来,卷起面纱,那纱似乎飘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