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村长和姚阿奶就带着铺盖搬了过来。
桂枝连忙要将自己的屋子腾给两个老人家,可老村长却一扭头,自个儿走去了西屋。
西屋门上还挂着一把撬坏的锁,老村长指了指:“把这锁去了,我和你阿奶就住这屋!”
桂枝过意不去,还要再推让,姚阿奶开口说道:
“我们还没老得住不了西屋,何况阿柘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你要真有孝心,就多捡些柴火替我们把炕烧热乎。”
桂枝连忙点头:“这都是应该的!我今天就去捡!”
老村长朝着老伴一吹胡子:“路上刚好走些,要柴火让阿成去搬,尽瞎折腾女娃娃!”
姚阿奶眼珠一瞪:“糟老头子懂什么?桂枝多干些活,就没那么想阿柘了,要是一天到晚闲着瞎想,想出病来怎么办?”
老村长一听,觉得老伴说的好像是有这么点儿道理,也就软了声调和桂枝说道:
“祁家在半山腰有块地,平日不忙的时候,你阿成哥倒是经常去打理,只是我们劳力有限,这些年也没收上多少粮食,如今这地就交还给你,虽然现在种不了什么,但去除除草,松松地,来年也有个好收成。”
桂枝心中一喜,真是可瞌睡碰上递枕头,巧了!
等桂枝去到地头一看,更欢喜了!
这地有上下两块,合起来怕是不少于一亩,
中间隔了宽大的台阶,地周围还打了木桩,插了篱笆,看起来阿成有修缮过,竹篱笆还坚固的很。
只是经过前些时候的大雨冲刷,篱笆有些东倒西歪,
大片的杂草全部伏倒在地,被泥巴粘得起不了身。
远处就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子,看样子这里没啥人走动。
这地也不知道当初祁柘是怎么开垦出来的,反正现在的桂枝很满意。
瞧着四下没人,桂枝从空间拿出了农具,精心上了油保养的钉耙、锄头非常好用,
桂枝一顿猛干,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
但下面的那块地总算翻松了一遍,杂草除干净了,整块地看起来就如同仔细洗过澡,又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小娘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现在就是引水的问题了,水稻没有水可不行。
桂枝决定先回家请教老村长,有现成的老师,总比自己瞎摸索的强。
再说院墙边上长出来的稻子,也没灌水,长得还很好,所以就算半山腰不好灌溉,桂枝也有信心种出好稻子。
桂枝走近家门,就见老村长和姚阿奶两人踮着脚,伸着脖子直朝路上张望。
见了桂枝,姚阿奶就埋怨上了:“这么大的人了,天黑都不知道回家!小心半路让狼叼了去!”
老村长一敲烟袋:“刚才不停念叨着要上山去接的也是你,现在倒还摆起了谱!”
姚阿奶一扭头独自进了院子,嘴里嘟囔道:“饼子都凉了,磕掉你的牙才好!”
桂枝跑上前,抱着姚阿奶的胳膊撒娇:“阿奶最好了,以后我一定早早回家,不让阿奶担心!”
“谁担心你了?看你满身泥,脏死了!还不快去洗洗,洗不干净不许上桌吃饭!”姚阿奶使劲甩着胳膊,奈何桂枝抱的紧,她只能无奈地骂了两句。
桂枝笑嘻嘻地跑去清洗了,等换了衣裳坐在饭桌前,姚阿奶的眼眶却有些红了。
桂枝身上穿的是祁柘母亲留下的衣服,虽然都是粗布制成,款式也和村民们差不多,在箱子里压了好些年,颜色更加暗淡了几许。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该说你命好还是命差,不过这衣裳穿在你身上,倒是有几分阿柘母亲的气度。”姚阿奶擦了擦眼睛说道。
桂枝好奇地问:“祁柘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那可是极出色的人物!”姚阿奶一脸推崇:“我就没见过女人这么柔弱,却又那么刚强的,看着像刚出生的小白兔,可再难的事到了她跟前,总能被办得妥妥当当!”
“唉,可惜老天不长眼,让她早早就去了!都没看到阿柘成亲,要不然虽说是娶了不争气的你,但也算成家了,她知道了该多欢喜?”
“对了,你给阿柘娘上过香,磕过头了没?”姚阿奶问道。
桂枝摇了摇头,她跟祁柘又不是真夫妻,哪里会想到去祭拜他的母亲?
姚阿奶一竖眉头:“太不像话了!过了门的媳妇,怎么能不去婆婆跟前认个脸?”
桂枝心说自己这不是没过门呢么!
可看姚阿奶的气势,桂枝瘪了回嘴的心思。
以后还要靠姚阿奶撑腰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桂枝也行!
“等阿柘回来,一定要让他带你去磕头!听到没有?”
桂枝使劲点头,长辈训话,点头总是没错的,听不听自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顿排头的功夫,桌上的饼子到嘴真是